十分之想不通,以目前這種情況,傷的傷,忘的忘,並不是婚禮的最佳時機,況且陸海洋也尚未掌握到足夠的證據來證明他的清白,自己怎麼就能同意這樁婚姻呢?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就此將女兒送進火坑呢?
可每每想起和女兒相見時的情景,又由不得他不同意,直到此時此刻,他依然清楚地記得每一次提到陸海洋時女兒眼底的笑意,那是發自心底的真摯的快樂。而幾乎一模一樣的神情他也在另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過,那個人便是,陸海洋。
雖然已經年過半百,雖然那些青春歲月離他早已遠兮,但就在那一刻,因為那樣一個笑顏、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他程修業竟莫名想起了從前的許許多多。
那是愛情,真摯的愛情,不可能造假,不可能偽裝。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他看得出,他看得真真切切!
既然如此,那麼他又有什麼理由來反對呢?
況且還有那一紙合約,白紙黑字,他陸海洋是賴不掉的!
陸海洋的恢復期起碼有百天之長,可未防訊息走漏,夜長夢多,在他的執意下,婚禮最終被暗地裡定在了一月之後。
一月之後,陸海洋的傷勢稍緩,勉強可以應付婚禮當天的種種;一月之後,大學開學,可以少了程佑赫這個不必要的麻煩。而最為重要的是,程修業需要這一個月的時間來確保程以萱不會中途突然恢復記憶,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一個月,忐忑難熬的一個月。
***************
這天陸天運正在病房內和陸海洋商議婚禮一事,秘書突然打來電話,只是稍稍聽了兩句,陸天運的表情便嚴肅起來。
“等一下,”他對著話筒囑咐道,然後將手機放在床頭,開啟了擴音,“好,你說。”
“好的,陸董。您之前讓我去查的事已查清,海洋少爺名下的那輛車在出事當天曾在城東的一家汽車美容店做過清潔保養,根據監控以及店內其他員工的描述,給剎車做手腳的應該就是當時負責保養工作的那個維修工,張一鳴。”
和陸海洋對視一眼,陸天運伸出右手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繼續問道:“那人呢?找到沒有?”
擴音器中靜了兩秒,然後傳來秘書略帶不安的聲音:“我們去的太晚了,據店裡管事的人說,那小子當天下午便突然辭職,連工錢都沒拿就走人了。不過請陸董放心,後邊的事我已經交代下去了,只要還在國內,他便一定跑不掉。”
結束通話電話後,陸海洋輕輕嘆了一口氣,臉上有掩不住的失望。
“我敢斷定,這件事必然和嶽歆怡脫不了關係!可恨這女人太狡猾,怎麼都拿不到證據,哎!”他一拳狠狠砸在床邊上,卻立時回手捂住胸口,臉上微微變色。
陸天運擔心地俯身來看,見他只是不慎牽動了傷處,倒是沒有什麼大礙,這才鬆氣,神情略帶責備道:“處事不驚,遇事不亂,從前教你的都忘記了?你再因為那些不重要的人傷了自己,等一月後婚禮不能如期進行,我看那才真真隨了人家的願了。”
明白他說的在理,陸海洋也不好反駁什麼,揉著胸口不再開口,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陸天運搖搖頭,有些心疼兒子,拍拍他的肩,他安慰他道:“行了,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就要做新郎官的人了,別這麼整天愁眉苦臉的,開心點。”
陸海洋終於還是努出一個笑容,他知道這笑容一定不好看,好在陸天運並未再堅持,又叮囑了他幾句便藉口離開了。
門被輕輕帶上,屋內重歸平靜,可陸海洋的心裡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陸天運說的不錯,克服種種困難而最終能與自己心愛的人走到一起這該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一件事。能迎娶程以萱,和她攜手白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