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具拿了下來。看到扎蘭吉泰臉的那一刻,蔓歌再次忍不住痛哭出聲。
蔓歌只覺自己的心都快死了,疼的無法呼吸,她只能把所有的悲傷,變成淚水,一次次的溢位眼眶,滴落在冰涼的山洞裡。
扎蘭吉泰的臉已經被蠱蟲啃食出了許多孔,多處地方流出了膿,除了眼睛和嘴巴,基本上已經全爛掉了。面目全非。在傷口附近,還有不斷鑽出來的蠱蟲。
扎蘭吉泰的身體也開始流血,血管暴斃,從面板上漸漸的溢位來,成了血人。
他得多痛啊,日日受這蠱蟲的啃咬。他是那麼好看的一個人,他的笑是那麼溫暖,他為了她竟然可以做到如斯。蔓歌啊,蔓歌,就算你再受百世輪迴,你也還不清他的情了。
你欠他太多,太多。
用你的一生還遠遠不夠,不夠。你以為自己苦,卻沒想到,愛你的人,承受的苦遠遠比你多千倍,萬倍。
你算什麼。蔓歌這一次並未像尤伶那般自暴自棄,她親手將蠱蟲一隻只的挑出,用雨水將扎蘭吉泰的臉龐洗淨,即使沒了血,沒了蠱蟲,但被蠱蟲啃食出的洞,在扎蘭吉泰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劍,刺中蔓歌的心。
她不能讓他人看見扎蘭吉泰的模樣,只能將扎蘭吉泰葬在了山洞附近,環境較為清幽的地方。
帶著滿腔的悲憤,蔓歌馬不停蹄的趕往了武關外的兵器鋪,亮出了信物。果不其然,真的有人來接應她。
但他們最後到的地方,竟然是皇宮。
見到北天雲的那一刻,蔓歌似乎明白了什麼。
“蔓歌,好久不見。幾年的戰場生活,你都變黑了。”北天雲打趣道。
“別廢話了,這個信物,為什麼你是接頭人?”
“自然是我。因為這個信物,是月牙國的半壁江山。說來說去,沒想到,我找了這麼久的東西,竟然在你這裡。早知道,就不把你放到軍中了。”
“八萬將士就能抵半壁?”蔓歌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
“自然不是,這貴重的不是那八萬將士,而是整個月牙國那些還不受我掌控的先朝舊臣,以及一些外戚勢力。只有得到了這,我才能真正坐擁天下。而你,也有一個條件,可讓我服從。”
“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自然。”
“好,那我要你統一天下,滅瀚澈!即刻開戰,舉國之力,也要讓瀚澈消失!”
“兩國開戰,豈是兒戲?這須從長計議。”
“還須多少時間?”
“至少也得一月。”
“好,我等。”
“還有,蔓歌,你只知道這個可以向我提條件,但是你也得服從一個條件。”
“當月牙的皇后。”
“這跟開戰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當了月牙的皇后,我相信,顧離殤他一定會比我更心急兩國開戰的。”
蔓歌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一口答應:“好。”
入夜,蔓歌躺在床上時,回想起今天北天雲說的話。自己的這條命其實是扎蘭吉泰救得,是他用自己的命,換了自己一命。是他用自己的身體餵養了蠱蟲。
北天雲還說,她的師父說如果以命換命,壽命根本不達百日,至於為何會堅持幾年,一是他無比堅定的心志,二,就應該是她的師父也把命搭進去了。
蔓歌只覺心都快麻木了。
好像都不會痛了。
這一個月,她等了十年。十年,她已從一個青澀的二八少女,成了歷經風霜的復仇人。顧離殤,你用了十年的時間吞噬了我的國家,我也會用這十年的時光,向你一件一件的討回來。
一個月的時光,在緊張籌備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