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炙熱起來。
“怎麼樣,靜海大師有沒有解決你的困擾?”
小隻爬在缸邊,看那慢悠悠遊著的錦鯉。他語氣風輕雲淡:“我將近日煩憂告訴了靜海大師,他給了我很多良言。”
“嗯,他總是能讓人茅塞頓開的。”小隻從他手心裡捏了一點魚餌,引逗那條傻乎乎的紅鯉。
“人生在世,誰都會有不如意的時候,只要看開些就好了。”
“不過……”
公孫和浩頓了頓,話音一轉,聲音裡莫名染上些淒涼:“我覺得,解決問題的真正辦法,還是得去行動才是。”
小隻頸上突然一涼,一把月白色的扇子架在肩上,鋒利的扇骨輕易刺破她的面板。尖銳的骨針扎進喉嚨,有血珠滲出來,一滴滴落進瓦缸裡,驚壞了錦鯉,染紅了睡蓮。
公孫和浩湊上前,在她耳邊輕聲嘆:
“你說對麼,木-小-只?”
……
☆、痴人痴夢
“滴答!……滴答!……”
小隻驚恐地看著那血珠自水中蔓延開,身後那人清俊的面孔,也被玷染得血肉模糊。
“公孫師兄,你……”小隻難以置信,茶綠色的眼瞳孔放大。她想伸手去碰他,公孫和浩將她的雙手擰置身後。她急促的喘著氣,喉嚨上的血汩汩湧出。
“你也要殺我嗎?”
公孫和浩看著她的血,眼框微紅,握著白玉骨扇的手微微顫抖。
“小隻,你為什麼要是木歸的女兒?”他低聲嘶吼,面上俱是痛苦之色。
小隻苦笑,微微側頭去看他:“木歸,又是木歸。她要生我,我有什麼辦法?”
“啊!”
聽得她慘叫一聲,公孫和浩將扇子收回,換成右手緊緊掐住它。
小隻疼得抽搐,斜眼去看那把染滿血跡的白玉扇,顫聲笑道:“公孫師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的本命法寶。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是用它來殺我……”
公孫和浩手上都是她的血,黏溼的、溫熱的、刺眼的血。他將頭擱在她肩膀上,姿勢親暱無比,卻滿藏殺意。
“小隻……”他聲音顫抖,含混不清:“我並不想殺你,我想了很久,猶豫了很久。可我最終……還是放不下。”
“從我懂事起,就想著能為父親報仇。我要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統統報復在木歸身上!”
他的眼淚一滴滴落在她臉頰,遠遠看著,還以為是她哭了。小隻無力掙扎,全身癱軟倒在他身上。
她蠕動蒼白的嘴唇,慢慢與他對話:“你要殺我可以……但你總要告訴我事情的原委。我不能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
公孫和浩身子一震,他呆呆愣在原地沉默許久。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開口道:
“小隻……我……我喜歡你,”滾燙的淚水沾溼兩人相貼的臉頰。他在她耳邊微微嘆氣,像是傷心。
“我喜歡你啊。”公孫和浩猶自呢喃,口氣更像是嘲笑。
他一把將典小隻的身子轉過來,雙手掐住她的脖頸,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眼睛。兩張不盡相同的面孔,卻流淌著一些相似的血脈。
“而我喜歡的人,居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多可笑?你竟然是我的妹妹!”
“哈哈哈……!”公孫和浩大笑起來,笑聲中蘊含無盡的悲慼。小隻喉間血如雨下,滴答滴答砸在他的手上。
“你為什麼要是木歸的女兒,為什麼?!”他手上更加用力,小隻被他掐的臉色泛青,拼命去摳他的手。
纖細的脖頸那麼脆弱,他冰涼的手指搭在肌膚上,滾熱的鮮血沾溼雙手。他只需,只需再那麼一用力,就可以將這條自己喜歡的生命,扼殺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