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咳了一聲。
孟緹也不著急,穩穩地握著傘柄,等著她的回答。
“爸爸是個專制的人,控制慾很強,”趙同舒嘆了口氣,“不太有人能受得了他,除了大哥。大哥被他影響太多,也是專制的人。你看看你大伯是什麼樣子,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就這樣,不,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孟緹揚起嘴角,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嘲諷笑容,“控制慾?你們都是一樣的。”
沒想到好心好意的勸告換來這樣的嘲諷,趙同舒有點動怒,“你這是什麼意思?”
“您也不是不專制,”孟緹隨口指出,“逼程璟表哥退學,不許他學考古,在我看來,您這種行為和爺爺的所作所為沒什麼區別。專制都是相似的,對自己的兒子苛刻和專制,卻轉頭勸說別人要寬容,我很不欣賞。”
趙同舒動容,氣得肩膀都在抖。
“你知道什麼?居然教訓我?”
孟緹聳肩,“您知道我的養父母怎麼教育我和我大哥的嗎?他們從不對我們進行任何說教,而是身教。父母的影響總是潛移默化的。”
孟緹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徑直回了房間。
她不認為自己有能耐改變趙同舒的想法和注意,但總希望趙同舒能聽得下去她的話,哪怕只是隻言片語也好。
讓她失望的是,接下來的幾天,她看到了程璟越來越鬱悶的臉。她試圖安慰他,可顯然效果甚微。倒是有幾次看到趙初年跟他說話時,他表情開朗多了。
趙同舒一家人很快就要回澳洲了,自然要捎上程璟。
他臨行前還是無法開心的樣子,趙初年拍著他的肩膀似乎說些什麼。趙律和看得搖頭直笑,“姑父、姑姑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就養出了這麼一個兒子。”
江祖怡不明白,“怎麼了?我跟他說過幾次話,他很聰明啊!”
趙律和不以為然,“既然他沒有反抗父母的勇氣,這麼鬱悶也就是自找的。”
孟緹難得同意趙律和的話,對這句還真是深以為然。
“話是這樣沒錯,”孟緹看了他們一眼,“不過你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趙律和摟緊了江祖怡的腰,神態自若地笑了笑,完全沒有跟她爭辯的意思。
孟緹心下已經有些明白了,趙伯光那麼不喜歡江祖怡卻還是不得不讓她嫁過來。這裡面,趙律和起了什麼作用不難想象。
她嘆了口氣,程璟真的是遠遠不如趙律和,人和人真是不一樣。
回頭看著趙家的大宅,趙同舒和趙伯光一起從大廳裡出來,兩人一起朝她看過來。
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孟緹依然脊背一麻。
趙同舒看上去還跟少女一樣,容貌美麗,亭亭玉立。到底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兒,和美麗張揚的江祖怡一比較,耐看得多,完全是兩種型別。
趙同舒收回視線,沉下表情,“爸,有件事我想跟你說,關於知予的。她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趙伯光表情淡淡的,“覺得我老糊塗了?認錯了人?”
“我不是懷疑這個。她肯定是小與的女兒,她小時候的樣子我見過,她胳膊上有小塊淺紅色的胎記,再說她跟媽又長得那麼像。”趙同舒沉默了一下,“只是,她根本不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這樣。她心機很深,回趙家肯定是有所圖謀。”
趙伯光擺手,“我沒有老糊塗到那個地步,該給她什麼,不該給什麼,我有數。她鬧不出什麼事情。”
趙同舒靜了靜,才說:“那天我們去墓地,我跟她談了談,她竟然記得她見過我,甚至還記得我跟她媽媽吵架……”
趙伯光沒任何表情,只是看著她。
趙同舒無力地笑了一聲,“那時候,您只讓大哥把小與和兩個孩子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