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嗎?”
“……”宋傾城攥著被角,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其實,一點也不老。
三十幾歲,正是男人風頭正勁的年齡。
這時,外婆起身去洗手間。
宋傾城被他盯著,終究沒有沉默,低聲回答:“沒有。”
鬱庭川還捏著她的小手,緩緩開腔道:“有個孩子,比你大一輪,還不夠老?”
想說不老,顧慮到自己的決定,那兩個字哽在了喉嚨裡。
鬱庭川也沒再說話,只是凝視著她,那樣溫和的眼神,眼底似乎還漾著一抹深情,宋傾城想著他是真醉的不輕,一邊緩緩抽回自己的手。
這一瞬,她又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自己像是隱形人站在鬱菁身後,聽到鬱菁的叫喊,想要裝得矜持懂事,視線卻忍不住往樓梯口望去。
看到他走下樓來,聽見他跟鬱菁說話,處處透著長輩的溫和,她的腦海裡思緒萬千,越發堅定了要接近他的決心。
他臨出門前,掠過自己的那一眼,讓她在深夜想起依然輾轉難眠。
……
往日種種,恍若近在眼前,又好像已經很遙遠。
宋傾城看著睡過去的鬱庭川,她想,自己應該是切切實實地依賴他給的關心跟縱容,只是依賴太過可怕,尤其當這份依賴建立在金錢至上。
他給的生活太優渥,優渥到讓她不再像自己想的那樣,滿心滿眼的只有錢。
宋傾城拿了手機,給許東打電話。
過去好一會兒,電話才通,許東被吵醒的迷糊聲音傳來:“宋小姐?”
宋傾城見他已經睡下,又看了看時間,凌晨1點26分,許東昨晚也有參加飯局,應酬不是享樂,在酒桌上聯絡感情談生意,很費精力,這樣想著,她不好意思再把人喊起來,話頭一轉:“沒什麼,只是告訴你一聲,鬱總在我這裡,你也休息吧。”
許東聽得雲裡霧裡,愣愣的應下:“……好。”
結束通話,宋傾城握著手機,想著要不要讓老趙來接人,或者再去樓下開個房間。
外婆從洗手間走出來,應該有聽到她剛剛打電話,說:“太晚了,再挪地方一晚上都睡不好,就讓他在這裡過一夜,你跟我睡一張床。”
宋傾城聞言,轉頭去看老人家。
外婆已經掀開被子,徑直躺下先休息。
後半夜,宋傾城半睡半醒,房間裡開著廊燈,一直沒有關掉,微弱的光線從玄關處暈開來,聽到男人輕微的咳嗽,她一顆心往上提了提,以為他喝多不舒服,確定外婆沒有醒,她輕手輕腳的下床,開了瓶礦泉水倒在玻璃杯裡,然後端到床邊想喂鬱庭川。
幾聲咳嗽後,他卻再次沉沉睡去。
宋傾城沒有出聲叫他,把茶杯放在床櫃頭上,然後重新回到外婆那張床上。
窗外,不時傳來汽車鳴笛聲。
街上的霓虹燈,五顏六色的光線折射在牆壁一角。
宋傾城側臥在床沿,臉頰陷進枕芯,想著這是在南城的最後一晚,竟隱隱有些不捨起來,視線落在男人安睡的側臉上,許久之後,她垂下眼睫,強迫自己好好的睡會兒。
……
第二天,鬱庭川醒來,房間裡沒有其她人。
他按了按太陽穴,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還是昨晚的衣服,凌晨的時候,並不是醉的什麼都不記得,他的目光在房間逡巡一圈,不止沒有人,連行李箱包之類的也都沒了。
西裝外套正被懸掛在衣櫃裡。
鬱庭川立即穿上皮鞋,起身過去,從西裝內袋取出手機,已經關機。
並不是因為沒電,是被人故意關掉的。
至於是誰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