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一刻。
路上,Joice已經趴在宋傾城的腿上睡著。
轎車裡開著空調,宋傾城怕孩子體弱容易著涼,拿了鬱庭川的大衣蓋在Joice身上。
下車的時候,Joice還沒有醒。
見孩子睡得這麼熟,宋傾城沒出聲叫喊,卻也抱不動一個七歲的孩子。
鬱庭川繞過車尾開啟後排車門,從她手裡接過Joice,抱起孩子後看向她:“在下小雨,撐把傘再下來。”
“好。”宋傾城點頭,在座位邊上找到一把三折傘。
還是她上回用過落在車裡的。
宋傾城的右手有些痠麻,Joice剛才靠著她睡,枕在她的手上,所以下車撐傘的時候,手勁略不足。
撐開了傘,稍稍舉高,想把三個人都遮住。
下一秒,手裡的雨傘就被拿走。
“我來撐吧。”
Joice正歪頭枕在鬱庭川的肩頭熟睡。
兩小手抱著爸爸的脖子。
鬱庭川單手摟過孩子,另一手拿著雨傘傘柄,宋傾城張嘴,想說自己可以撐的,聽到他溫聲開腔:“把我放在車裡的大衣拿上。”
等她取好大衣,兩人才抱著孩子往裡走。
細細雨霧,飄在路燈光下。
宋傾城走在鬱庭川旁邊,發現男人把傘大多打在她這邊,察覺到這點,往他身旁挨近。
這樣的話,雨傘可以罩到兩個人身上更多地方。
誰都沒有開口,卻又有著某種默契。
宋傾城很享受這種默契,讓她覺得歲月靜好,沒有熱烈的愛情體現,卻格外的安寧踏實,每一天都過得很真實。
進到洋樓裡,鬱庭川送孩子上樓回臥室。
家中保姆在準備晚飯。
鬱林江比他們早回來一步,想來是通知過他們要來吃飯。
家裡,付敏不在,只有鬱林江一人。
宋傾城把傘放進門口的濾水桶裡,換好拖鞋進去,洋樓裡也裝了地暖,她脫掉外套,把鬱庭川的大衣一起掛在邊上的落地衣架上,找不到事做,乾脆上樓去Joice的房間。
經過書房,發現門敞開著。
Joice的房間,在書房的另一側。
鬱林江正在書房裡,站在書桌前看著什麼,瞧見走到門口的宋傾城,出聲道:“既然上樓來了,我有話問你,進來吧。”
很隨意的腔調,似乎注意力還在書桌上。
宋傾城轉身,走進書房。
她對著鬱林江不曾覺得敬畏,鬱林江以前和她見過幾面,加上鬱庭川和她說過身世的話題,宋傾城對這位公公沒有刻意討好的想法。
“順手把門掩上。”鬱林江說。
等到宋傾城虛掩好房門,鬱林江抬頭,看著她緩聲道:“我當初也是小看了你,對著丈夫和前妻的孩子,還能那麼心無旁騖的照顧,我是該說你心寬還是考慮周全?”
“……”宋傾城料不到鬱林江這麼說的意圖。
鬱林江又開口:“老二這個人,是無利不起早的那一類,在這個家裡,除了他大嫂母女,也就對Joice還上點心,早些年,我看他也沒把這個兒子當回事,後來得知孩子聽不見,好歹是鬱家的血脈,漸漸的扭轉了態度。”說著,他又去看宋傾城:“既然你自己生育有問題,以後老二也就Joice一個孩子,已經和老二結婚,平日裡說話做事為他著想點沒有錯。”
這番話,不偏不倚,沒有錯處可循。
“謝謝董事長的提點。”宋傾城微微笑了笑:“雖然我年紀還比較小,鬱庭川現在是我的丈夫,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會顧及到他的面子。”
鬱林江滿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