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來的時候,正好和匆匆出門的裴擒迎面碰上。
好在快進府前,丹樅及時放開了她的手,不然裴樂之真不知道如果被抓包了,自己又該怎麼面對這個看起來不苟言笑的母親。
嘿嘿一笑,裴樂之故作乖巧:“母親,您用過飯了嗎?天色已晚,女帝又召您進宮議事?”
裴擒聞言,無甚表情地掃了掃裴樂之和她身後的丹樅,以及那一摞書。“嗯,你今日既去買了書,回來就記得好好學習。不日沈夫子會來府中為你授課。”
說完裴擒就繼續往外走,經過丹樅身邊時,她突然停了下來,“丹樅,你也要記得我說過的話。務必督促小姐。”
“是,丹樅明白。”
直到裴擒人影消失,丹樅還維持著剛剛作揖的姿勢。還是裴樂之輕輕碰了下他胳膊,他才回過神來。
“誒,你怎麼了,母親都走了好一陣子,你還在發呆。”
沒有回應,丹樅輕輕扶住裴樂之的肩膀,把她微微調轉身子,然後玩鬧式地推著往前走,“沒什麼,先進去吧,去用膳,是不是餓了?”
“誒你這樣一說,好像是有點,咱晚上吃什麼?”
“走,去看看。”
一陣細語嬉鬧,在靜謐的夜晚格外引人注意,只是一路上見到二人的僕從都無一例外地知趣行禮,而神色無異。裴樂之覺得,大概是丹樅準侍君的身份明朗,平時也是管理眾人的總管,所以二人的關係在他們看來理所當然吧。
想到這兒,裴樂之喜不自禁,悄悄用小指勾住丹樅的衣襬。沒走幾步,卻又被丹樅反手捉住。丹樅用自己的衣袖攏住裴樂之的手,溫聲哄道:“好了,別鬧了,趕緊回去,夜裡涼。”
〈〉
漫漫長夜,裴府大門,站著的兩個侍衛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誒你小子,今兒有沒有發現什麼?”
裴元摸摸頭,對同伴的提問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好在對方是個慣愛吐話的,又自顧自說了起來:“你小子怎麼二楞二楞的,沒看見今天快進府的時候,丹總管放開了小姐的手嗎?”
見裴元神色淡淡,裴利的八卦勁兒和勝負欲一下子起來了,自己這麼大的發現,怎麼能有人不感興趣呢?他決定要好好給這新侍衛講講裴府的門道,勢必要讓其感興趣!
翌日,裴元正在其他侍衛交班。
突然,一個眉目風流的男子風風火火地往府外走去。看著面生,裴元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此人的穿著打扮,似乎不像一般僕從。
可,不是說,這裴府主母身邊,多年沒再有侍君?
還是他那八卦的同伴裴利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不認識吧?這就是昨兒跟你講的方內侍,模樣好吧?”
裴利做了個捂嘴的姿勢,“就是手段太下作,我都看不上。”
裴元輕笑,搖了搖頭,覺得這個裴小姐的感情生活真是精彩。還是傻子的時候,就被自己的內侍人盯上算計,偏偏她自己雖然痴傻,卻又像懂男女之事一樣,時不時招惹下丹總管。只是這丹總管,先前避嫌得緊,怎麼現下二人又在一起了?
看到裴元略略沉思的模樣,裴利以為自己一晚上的功夫沒有白費,這小子終於有了興趣。“想什麼呢?依我看,你小子皮相也不賴,又有一身好功夫,說不定哪天你就被小姐看上,我還得叫你一聲侍君來著,哈哈哈。”
裴元只覺得裴利這話說得莫名,抬手示意他打住,“裴利兄以後還請別開這種玩笑,公侯之家裴元並不想攀扯。”
他沒說的是,自己一向仇視這些膏粱子弟。錦衣玉食卻不管封地民生,要不是今年旱災嚴重,家裡農田顆粒無收,他也不想來裴府當這狗屁侍衛。他護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