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漆連忙喚來自己身邊的崔巍,叮囑道:“鹿鳴不在,你去跟著公子,盯緊點兒,別讓他被欺負了。”
“是。”崔巍答道。
“等等,你上午說裴小姐似有珠花掉在了廳中,待會取了,一併給她帶過去吧。”
顧府佔地面積甚大,崔巍拿了珠花好不容易才趕在半路追上了顧榴石,卻不想被對方伸手攔住:“崔巍姑姑不必跟來,煩請姑姑等會讓廚房備好晚膳,今夜裴小姐會在府中用膳。”
聽到這話,崔巍也是有些不解:沒記錯的話,今夜宴席的座上賓,原本是羅小姐。崔巍不便多問,行了一禮道:“老奴明白。還有一事,裴小姐的珠花上午落在了府中,老奴順便給帶過來了。”
一旁的裴樂之這才點頭,乖巧道:“有勞崔巍姑姑了,多謝。”
待崔巍走後,裴樂之站在顧榴石身後,笑得花枝招展,那叫一個得意和誇張:“春頌,哎呀,我的珠花失而復得了誒,快幫我簪回去一下。”
春頌得了吩咐,立時會意,將珠花重新簪回裴樂之頭上,又嘆氣道:“小姐您受委屈了。”春頌說著,狠狠瞪了顧榴石的背影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看得裴樂之在心裡瘋狂憋笑。
顧榴石挑眉回頭望去的時候,就只看到了裴樂之傷心撇嘴的模樣。雖然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意味,但顧榴石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表情和裴樂之這個人,違和得很。
反正,他不信她。
“裴樂之,你煞費苦心要跟進來,到底是想幹什麼?”頓了頓,顧榴石緩緩道:“如果還是上午那些把戲,我勸你不必再挑撥離間。”
“喲,顧榴石,你也不眼瞎心盲啊,小看你了,失敬失敬。”裴樂之圍著顧榴石打了一圈轉,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物件兒。
這打量的眼神看得顧榴石心頭頗不自在,他面露譏誚,嘲諷道:“呵,怎麼,不繼續裝了?”
“懶得演了,累。”裴樂之也不停留,直接越過顧榴石,倒像自己才是主人般,在前方悠悠站定,旋即又轉身面向顧榴石,雙手環臂,語氣淡淡道:“你先帶路,這得進屋說。放心,我時間也很寶貴,只是今日需借你顧府一頓飯而已,心疼錢的話,下次來裴府我請你咯。”
裴樂之的正經果然不過三秒,顧榴石眼皮抬了抬,剛想出言諷刺,又聽裴樂之說道:“至於我要說的,應該是你我都很關心的事——明年的婚期。走吧?顧榴石。”
一路上,春頌跟在二人後面默不作聲。等到了顧榴石院內,裴樂之將春頌拉至一邊,小聲吩咐道:“春頌,還得你看著點兒外面。”
“小姐放心,春頌明白。”猶豫再三,春頌還是問道:“小姐,春頌怎麼覺得,這院子裡好像沒什麼下人?我看這顧公子似是會武,小姐當心別被欺負了。等會兒有什麼事,小姐只管呼喊,春頌有點子功夫在身上。”
裴樂之笑著捂嘴,點頭如搗蒜:“行的行的,應該不會有事。”
那頭顧榴石耳聰目明,聽得這二人商議,不由冷哼一聲道:“我一個男子,好像才更應該感到害怕吧?”
這話說的,裴樂之扭頭便懟:“顧榴石,偷聽可不厚道。”
“我用得著偷聽?我會武,你沒聽你的女使說嗎?!”顧榴石氣得跳腳:“院子裡沒有旁人,鹿鳴現下在南房養傷,不會有誰聽到。愛進不進!”
說著,房門被顧榴石“砰”地一聲甩手關上。
裴樂之看了看那沒上鎖,還在晃盪的門,不禁想到了上次馬車上,顧榴石凶神惡煞的模樣。她耷拉了下嘴角,轉頭示意春頌道:“你還是留心點兒屋內,有事我就叫你。”
春頌使勁點頭,大義凜然道:“小姐放心,就是拼了春頌這條命,也定護著小姐。”
“進不進來,一副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