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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顧、羅二人,裴樂之眉頭緊擰。剛才羅予青所言不無道理,最大的問題是科舉會驗資質,那就必定要看戶籍,而有婚約者要想參加考試,就得先解了婚約。可是要能解這破婚約,她還參加科考幹嘛?
至於羅予青之後說的什麼放著捐官不要,跑去參加科舉只會讓家族蒙羞等等,裴樂之倒是沒怎麼聽進去,因為這些對她來說也並不重要。
裴樂之越想越煩:這二人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提問題是提問題,提了問題你倒是接著解決啊,光丟給我,徒增我的煩惱!
是故,裴樂之在二人離開前,特意說了句:“既然如今我們三人達成一致,那以後,至少是在婚約未解之前,你二人明面上最好不要往來。”
這次裴樂之只牽了羅予青的手,對她一人囑咐道:“羅小姐定能明白我的苦心。”
想不通就先逃避會兒,實在不行,或許只能結了再和離,但這話,裴樂之沒有在顧榴石他們面前提。
怎麼說,顧榴石讓她反感,一想到還得和他虛與委蛇拜個堂,裴樂之就覺得頭皮發麻,還是讓她再想想辦法。
這邊裴樂之在為婚事想辦法,另一邊,丹樅卻也有的忙。他今日把賬本數減少了一半,核算的效率卻又提高了許多,目的是早些忙完,出去一趟檢驗一些事情。
丹樅行至鄉間的繁華市集,那裡過往女子眾多,攤販也更為大膽。一個方臉闊面的女攤主,瞥見攤位面前站了位清秀好看的年輕男子,遂一把去拽對方袖子,吆喝道:“小郎君來看看吧,上好的脂粉,配您的眉眼可是更俊呢!”
丹樅自是沒讓對方得逞,早在這人手伸過來的上一秒,丹樅就一個側身閃過,避開了這女子的拉扯。果然還是讓他感到厭惡和噁心,抬頭正視來往女子的打量眼神,丹樅還是覺得噁心。
多少年了,都是這麼噁心。他行路在外,從來都把女子或好或壞的視線遮蔽在腦外,甚至連她們臉也刻意去模糊。可是,在和小姐相處的這幾日,他不會有這種感覺……
裴府柴房,青榕來給方祁開了門。
要不是主母突然吩咐手下來給他傳信,說是現在去把方內侍放出來,青榕也不想來。畢竟,在他心裡,和丹樅作對的方祁,就是在和他青榕作對。
為何主母又對方祁高看了?都出去辦公了還特意差人傳信,別是小姐去求的。呵!要我說,方祁這樣的小人,就該多關他些時日!青榕只覺憤憤不平。
被放出來的方祁也有些愕然,他還以為自己得在柴房再多呆幾日,沒想到,說關兩日還真就是兩日。
方祁不禁想:她昨日一整日都沒來,難道是去為了自己求情?那她……有沒有被舅母為難?想到這裡,方祁就想去非晚齋看看裴樂之在不在,可是去了說什麼,他也沒想好。
走了幾步,方祁連忙按下腦中荒唐的想法:衝動了,來日方長,只要她心中有我半分,就不怕翻不了身。
也是方祁時來運轉,沒想到,這一想,還真讓他想到了,雖然是借了丹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