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只用擬寫內容便是。
“如此,沈夫子高義。”
沈是真嗤笑,沒有吭聲。他研好墨後,直接脫靴上榻,翻過身去小憩。這幾日奔波,他在外面的確睡得不好,裴府的佈置妥當,是以此刻他便抽空歇息一二,下午還需進宮面聖。
裴樂之抬頭看了眼,見沈是真背對自己睡覺去了,心中緊張感也少了大半,開始認真看起那疊手稿來。
畢竟在現代也是大學生的年紀,所謂熱血青年,裴樂之看著手稿上密密麻麻的記錄,還是逐漸眉頭緊鎖。
半個時辰過去,她的摺子已寫得差不多。輕輕將筆擱下,裴樂之略微抬頭,發現沈是真還是睡著。
她索性不去喊他,從如此細緻的手稿便可看出,沈是真這幾日,必是奔勞許多。
裴樂之有些不解,他一個文人。
也是……一個文人,理想本該是經世濟民的,只是之前,看他相貌堂堂,裴樂之下意識以為,他也只是那些善舞文弄墨,歌太平盛世的鑲邊之徒。
雖然這個刻板印象,在他指點自己改寫奏摺時已經消散許多。
但奈何沈夫子長得實在出挑。
裴樂之搖頭,心想以貌取人是不對的,要不得,自己得改。
恰巧此時沈是真於榻上翻了個身,便平躺過來。裴樂之一時好心,起身拿起手邊薄毯,走到沈是真面前,為他輕輕蓋上。
沈是真是異域人士,高鼻深目卻又標誌大氣,只是這樣明豔亮眼的長相,卻是不輕易常帶笑的,即使是笑也得見其笑意敷衍,不達眼底。
裴樂之託腮,又欣賞了面前的美人兩眼,感慨這樣的反差冷麵,當是小說裡的熱門人物。
哇靠!等等!
裴樂之連忙後退幾步,她想到了什麼。
剛剛這沈夫子說他自己面聖?
哇靠!
她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就算沈是真是張院長的弟子,但一介白衣,連她都不如,怎麼能進宮面聖?
真相只有一個!
那就是,沈是真是女帝新寵。
哇靠哇靠,裴樂之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名義上的少年天才,新近寵臣,背地裡跟女帝這樣那樣顛鸞倒鳳,婉轉承歡。
不是說女帝最是愛才,之前還將酈家的大齡公子迎進了宮,直接封為左後。
裴樂之的心“砰砰”直跳,不知是因為自己這大膽的猜測,還是因為腦子裡已經開始想象沈是真在人前和女帝身下的兩副面孔。
黃色廢料警告??
突然,裴樂之臉上的笑消失了。
她躡手躡腳向前,要把那薄毯扯下來。
廢話,女帝新寵,豈是她敢染指的!
這不得撇清一切干係。
裴樂之突然覺得以後還有幾個月教學時間,她要怎麼和這個沈夫子既保持距離,又討他歡心。
難度屬實有點大。
沈是真就在這時睜開了眼:“裴小姐?這是作何?”
裴樂之看了看已經回到自己手上的薄毯,心虛地乾笑幾聲:“這不,看沈夫子睡得熟,怕您涼了,來蓋層毯子。”
沈是真揉了揉眉心,對她這個回答不置可否。
好在裴樂之摺子寫得不錯,沈是真看了看,算是一遍過。
裴樂之就此退下,但她抬腳快要邁過門檻時,卻突然回頭問了句:“不知夫子年方几何?”
裴樂之以為是自己問得唐突,所以沈是真才半天沒有回答,卻在轉身將門合上之時,聽他緩聲道:“年初剛過二十七。”
裴樂之嘴角一抽,心道女帝今年已年近五十,而那個酈家子三十歲進宮。
不得了,裴樂之諂媚一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