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府邸,文武百官都暗自屏息,低垂著頭偷偷打量中宗的神色。
上官婉兒聊有深意的微笑著看著中宗,中宗未見絲毫不悅,朗笑道:“婉兒請得工匠真是鬼斧神工,比之大明宮的三座神山隨略小一些,卻更加的仙峰神韻,卓爾不凡。看來婉兒是用盡了心思,為朕修建行宮了。”說著緊緊的握住上官婉兒的手,溫柔的看著她。
大臣們似乎都鬆了口氣,爭前恐後的點頭,一人口快道:“皇上所言極是,婕妤娘娘的確是頗費心思,知道陛下不能親御邊疆,便將南疆的天山仿建出來,臣有幸親見天山,此刻覺得娘娘這仿建的天山將山的神韻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他輕輕鬆鬆的說完,以為會有很多人隨聲附和,可他一抬眼,周圍死一般的沉寂,氣氛似比剛才還要凝重。
中宗原本歡笑的臉瞬間凝結,原本溫柔的眼神墨黑不見底。所有人都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有握著他手的兩個女人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韋后恨恨的等著婉兒,似乎在質問,她要將皇家尊嚴置於何地。
上官婉兒微笑不見,似乎更加滿面春風,輕輕柔柔的道:“皇上,還記得臣妾做的《彩書怨》嗎?只是臣妾這些年來的得意之作,便讓人依著武郡主的丹青,仿建了這座天山,本來以為不及萬一,剛才聽大人誇讚,臣妾的心才放下了。皇上,您能明白臣妾對您的心意嗎?”
中宗難以置信的瞪著她,許久才緩緩笑道:“朕豈會不懂愛妃的心意,朕此生去過的地方甚少,對萬里之外的天山心馳神往,卻無緣得見,多虧愛妃讓朕一睹天山的仙姿。”中宗緊緊攥住婉兒的手,將她硬扯進懷裡,往前走去。
文武百官只覺得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暗歎今天是怎麼了,紛紛跟了上去。獨獨落下一人呆呆的望著“天山”。
天山山頂終年積雪,而群賢坊所建的天山不知用了什麼材質,竟讓山頂白雪覆蓋一般,在夕陽的餘暉下竟映出血紅,蒼翠的山腰,一彎天池天然形成,映著湖邊的雲杉,碧綠一片,格外壯美。
敏沉醉於那秀美的天山之景,他已經回到了那片雪海之上了吧,俯仰天地,何其暢快!你那片寬廣的胸懷,只能在那片不染塵間汙跡的地方才能馳騁。你在那片白雪之上,還會想起我嗎?敏悽迷的望著天上,傻傻的笑了。
所有人據以落座,視線便落在猶自出神的敏身上,各樣視線匯聚在她身上,她卻渾然不覺。吳名深深的望著她,眼中的化不開的哀傷。薛崇簡溫文的笑容依舊,只是一雙黑瞳漆黑不見底。李重俊憤恨的盯著她,眼中只是厭惡。
上官婉兒坐在中宗身邊,眼睛卻一瞬不瞬的望著敏,盡是憐惜。中宗扭頭看著她,一句話說不出來。韋后強忍下心中的怒氣,眼底盡是決絕。語氣卻格外輕柔:“敏兒乃吐谷渾後裔,當是去過天山的,看來是思想情切了。”
早有太監過去輕聲提醒,敏才回過神來,愕然的看向宴席,許久才知道自己竟失態,疾步過去跪在中宗韋后面前,沉聲道:“皇上娘娘請恕罪,奴婢只嘆這天山同真的一般,看的一時忘形,請陛下、殿下降罪。”
中宗臉色清淡,抬手命她起身,便道歌舞。敏悻悻的立在中央,急忙躬身退回,也不入席,只是站在宮女身邊,隨時聽候差遣。
花園中的歌舞究竟唱了什麼,跳了什麼,她什麼也聽不到看不見,只是愣愣的發呆。身上的飄然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
突然一個小廝躬身在她身側行了一禮,見她回神,才道:“慕容女官,武大人讓您過去坐,這也算家宴,您就別站著伺候了。”
敏愕然望去,見武三思一臉長輩般慈祥的看著她,笑指了指對面空著的座位。敏不好駁他的面子,衝他斂衽行禮,隨著小廝走了過去,剛一落座,杯盤酒菜就已佈置妥當,敏抬頭看向他,他溫而笑笑舉杯,似乎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