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徽鳴有些意外,往日每次畫押,宋牧星都跟上刑場一樣百般不願意,怎的今天如此爽快?
應微鳴對商機的嗅覺一向靈敏,瞬間將他此刻的灑脫與方才在賭桌上下注時候的豪爽聯絡起來。
難道這傢伙得到了武林大會的小道訊息?
仔細回憶,應徽鳴想起了宋牧星押注的門派——鐵劍門!
“你和鐵劍門有什麼關係?”應徽鳴問道。
宋牧星一愣,心中暗道這傢伙果真心細如髮,竟然能察覺到這些蛛絲馬跡。
不過既然已經被識破,宋牧星也沒打算繼續瞞著這個朋友,十分爽快地承認道。
“不才在下便是鐵劍門的門主!”
“鐵劍門是你建立的門派?”應徽鳴略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玄武樓殺手平日任務本就繁重,你還要兼顧武當弟子的身份。是閒的嗎還去建立什麼門派……你什麼時候有這雅興了?”
宋牧星沒有回他,反問了一個問題。
“徽鳴,你可知道這江湖上有三大謎團未曾解開?”
應徽鳴面色一變,沒好氣地瞪著宋牧星。
宋牧星也不管他,自顧自地說道:“其一:曾經名揚武林的七大門派掌門在二十年前無故失蹤,下落不明!七派門人遍尋江湖無果,這件事至今仍是一樁懸案!”
“其二:武林人士人人嚮往,削尖腦袋都想擠進排名的太平樓閉樓多年未曾開啟。不少仁人志士都想查探其中奧秘,卻無人可以得知!”
說到這裡,宋牧星忽然住了口,扭頭看向應徽鳴。
“其三:驪歌城首富應徽鳴身份神秘,仿若天降。人人都想知道其背景為何,卻十幾年來毫無線索。”
“這三件事都是江湖上的懸案,應老闆你為避免麻煩,便索性將這三道謎題設在賭坊裡,並懸以重賞。若我能解開其中之一,欠你的六千兩銀子還算什麼問題?”
應徽鳴臉色變了數變,他緩緩站起身子冷聲說道:“怎麼,你想用我身份的謎題來威脅我?”
見應徽鳴似乎動了真怒,宋牧星也不敢繼續開玩笑了。
“放心,我宋牧星做人的底線還是有的,不會拿朋友開玩笑,我想解開的謎題不是你!”
“哦?你這混蛋還知道講道義?”應徽鳴譏諷得笑道。
宋牧星咂咂嘴:“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放心吧,我想解開的謎題是太平樓!”
言畢,宋牧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密室。
三日後,水雲城永安縣。
連綿多日的大雪還未停歇,天氣似乎比前幾日還要冷上三分。幸好狐裘長衫十分溫暖,宋牧星終於不用穿一件破舊道袍,只憑一身正氣抵禦寒意。
一間名叫‘鬥金客棧’的店前。
宋牧星吐出一口白氣,口中叫苦道:“總算是到了,早知道這麼遠就該讓應狐狸給我準備一輛馬車才是!”
“喲客官是遠道而來的吧,快請進!”客棧門前的跑堂迎了上來,殷勤地為宋牧星掃去袍子上的雪。
他這般熱忱倒叫宋牧星有些不適應了,只能任憑跑堂將他拉了進去。
“梁元寶,你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小小年紀還學會偷錢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剛邁入客棧大堂,宋牧星便瞧見了一出大戲。
只見一箇中年人正拿著一根藤條,怒氣衝衝地追打一個半大小子。
那小子被嚇得哇哇大叫,在大堂的座椅間鑽來鑽去,活像只小猴子。
跑堂也被這情景嚇了一跳,尷尬地衝宋牧星笑笑:“客官您見諒,我們老闆……教訓孩子呢!常有的事兒,您別介意!”
宋牧星不答,只是緊盯著這對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