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應徽鳴借來沈江月的銅鏡和鈴鐺,嘗試著為宋牧星解除環境。
可無論他如何施法,宋牧星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凝望著房頂。
片刻後,應徽鳴的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
“不行,宋兄進入幻境的程度並不算深,但有一股力量抵擋了我的精神力,我無法干擾這場夢境。”
“我們二人一起施術呢?”沈江月急道。
應徽鳴還是搖頭:“以現在的情況看,若我們強行打斷這段環境,或許會對宋兄的精神造成巨大的衝擊。為求萬全,你我先穩住他的環境,儘量不要讓花漚術的力量暴走。”
“好!”
兩人不再猶豫,吩咐何旺生去門外護法,隨後兩人各施奇術,將花漚術與羅浮夢兩種幻術的力量淺淺送入宋牧星的體內,時刻監視宋牧星的精神力。
這次的環境被痴人醉的毒性徹底影響,兩人無法潛入宋牧星的夢境裡,只能幫他穩定夢境。
一片濃霧當中,宋牧星猛地睜開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我剛剛不是在鬥金客棧裡嗎,這是哪兒?”
“詭師!”
一聲斷喝,如狂風一般吹散濃霧,宋牧星發現正坐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裡。
這裡光線昏暗,陰冷壓抑,一個左側臉頰戴著鐵面具的男人正端坐在自己面前。他就是玄武閣的閣主,人稱玄武君的男人。
“閣主!”身體不受控制地開了口,只是語氣並不見多尊重。
玄武君冷眼看著宋牧星:“你已經是玄武閣的天字級殺手了,若能完成這個任務,便能成為第一個天之極!”
“呵呵,有意思。”身體再次不受控制地開口說話了。
宋牧星這才發現,這竟然是自己進昇天之極殺手任務的時候打的記憶。
如今回憶起來,宋牧星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半點也想不起來晉升任務的內容了。就好像是有人將這段記憶封存起來了一般。
此刻的宋牧星,正用十二年前自己的身體在回顧這段記憶。他就像是借屍還魂了一般,除了看,什麼都做不到。
同一時間,現實世界中。
應徽鳴咬著牙,不斷催動花漚術的力量穩定宋牧星的夢境。
“宋兄體內有三股力量糾纏在一起,不斷衝擊他的心靈最深處。”
沈江月同樣不輕鬆,她的俏臉已經紅了,勉強開口說道:“花漚術,痴人醉,還有一股最難纏的力量,好像是……”
應徽鳴抬起頭來,眼神裡露出幾分苦笑:“魅心草!混蛋,這異草的毒性竟然這麼頑固,居然一直潛伏在宋兄的體內。無論是魅心草還是痴人醉,都是會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沒想到陰差陽錯地同時出現在宋兄一個人身體裡。”
“他會怎麼樣?”
應徽鳴搖搖頭:“盡人事,聽天命,盡力而為吧!”
幻境之中,十六歲的宋牧星收拾好行裝,趕往了自己的試練任務所在的位置。
幾日後,譚山鏡湖。
無數劍氣在湖面上濺起無數浪花,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在湖面上來回穿梭,空中不斷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
砰的一聲巨響,男孩從浪花裡跌落下來,一頭摔倒在地上。
女人揮劍斬開浪花,如九天仙女一般飄搖而下,長劍崢鳴間已經抵在了男孩的脖子上。
小宋牧星瞪圓了雙眼,全然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少年得志的他目空一切,以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女人並未下殺手,而是蹙眉望著男孩略顯稚嫩的面龐。
小宋牧星咬咬牙,將脖子一梗:“今日我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