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七位掌門的屍骨被安放在草蓆之上。
清玄道長几人與王統領走到了一邊,似乎在爭吵著什麼。
宋牧星三人站在屍骨旁邊,他們的臉色也不好看。
應徽鳴緊盯著這些白骨,只見白骨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口,並且這些傷口與燕迴風一樣,極細極薄。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清玄道長他們的情緒也不是很好,跟王統領的交涉也不歡而散。
他們各自帶著自家掌門的屍骨離開了山谷,青城派掌門的屍骨也被清玄道長收殮。
這種情況下,已經沒人在意武林大會了,之後的比賽裡,六大派的掌門都沒有出席,只能靠燕迴風的管家硬著頭皮主持完成。
沈江月也放棄了後邊的比賽,按她的話來講就是。
作為先賢宗祠的太平樓,竟然是這些先輩的埋骨地,這種背信棄義的地方,不如也罷。
於是乎,這一屆武林大會就在這種詭異而尷尬的氣氛下結束。最終奪得桂冠的武當派弟子凌虛道長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整整兩天時間,宋牧星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半步未出,他的腦子很亂,不明白殺害燕迴風的兇手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將二十年前失蹤的幾位先賢的屍體拿出來,難道只是為了搗亂這次武林大會?
“師傅?”沈江月端著吃食走了進來:“吃點兒東西吧,你已經一整天水米未進了。”
宋牧星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我吃不下啊,燕迴風之死明顯是個局,現在六大派的掌門都亂了,若再不做點什麼,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沈江月嘆了口氣,這兩日她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卻始終沒有任何頭緒。
“對了,應徽鳴呢?”宋牧星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問道。
沈江月道:“自從那日從太平樓回來,應大哥便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這個時候他嚇跑什麼!”宋牧星一頭站了起來:“兀鷲幫的人還不知道有沒有離開檀來鎮呢,他在外邊嚇跑豈不是很危險嗎。”
沈江月急忙道:“師傅放心,自從找到七位先賢的屍骨以後,王統領便加派了三百高手護衛城中。各派的高手也還在檀來鎮中,應大哥的安全應該不會有問題。”
兩人正說著話,房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
只見應徽鳴正站在門口,眼神凝重地望著宋牧星。
“怎麼了?”宋牧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急忙問道。
應徽鳴沒有回答,只是拋下一句話後又轉身離開了。
“今夜子時,先賢靈見!”
初春的天色也沒見得有多長,勉強吃過晚飯後,宋牧星便倚著視窗不再動彈。
他閉著雙眼,靜靜地等待子時的到來。
沈江月一直靜靜地守在一旁,她感覺得出應徽鳴與宋牧星的變化。兩人本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可是在看到那幾具屍骨以後,他們之間彷彿突然出現了一道天塹一般,再不是曾經的感覺。
許久許久,天色已經徹底陷入黑暗。
宋牧星緩緩睜開眼睛:“江月,幾時了?”
沈江月站起身來:“快到子時了。”
宋牧星沒有說話,拿起桌上的渡冥刃,快步走出了房間。
先賢靈,七位先賢屍骨臨時安置的地方。清玄道長他們與王統領的交涉還沒有個結果,自然不肯就這樣離開,只能將各自掌門的屍體暫且存放在這裡。
宋牧星很快來到先賢靈前,卻見在此守衛的六大派精銳弟子個個目光呆滯,彷彿陷入了幻術當中一樣。
經歷過這麼多次摧殘,宋牧星一眼便看出這些人中了應徽鳴的花漚術。
也沒管他們,宋牧星徑直走進靈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