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馬車上的人也都戴著幽鬼面具,個個都紅著眼睛,一副要和應徽鳴他們同歸於盡的樣子。
應徽鳴也沒時間吐槽,抬手用力一拍扶手。
一陣機簧攢動的聲音響起,車轅開合間,兩排手臂粗細,純鋼打造的箭頭冒了出來。
只聽‘嗖嗖嗖嗖’一陣悶響,箭矢離弦而出,如同一枚枚黑色的流星徑直打向迎面駛來的馬車。
這些箭矢威力甚大,對面無論是人是馬,盡數被箭矢洞穿,只留下一個個透明窟窿。
鮮血飛濺,慘嚎連連,猶如修羅煉獄。
拉車的龍駒非但沒有受驚,反而像是被鮮血刺激到血脈深處的記憶,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它仰天長嘶,四蹄發力猛地一蹬,整架馬車便如飛起來一般,迎頭撞在對面馬車之上。
只聽嘩啦一聲巨響,對面馬車徹底碎成碎片,未能攔住應徽鳴他們分毫。
與此同時,應徽鳴的馬車兩側猛地探出三排鋼刀。刀身鋒利厚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出點點寒意。
敵人的兩駕馬車與應徽鳴他們擦身而過之時,瞬間被鋼刀劈開車輪。
他們的馬車駛去平衡,轟隆兩聲栽進官道兩旁的泥地裡,也不知車上的人是死是活。
宋牧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好半晌才對應徽鳴豎起一根大拇指:“厲害啊,這弩什麼來頭,竟然能頃刻間洞穿馬車!”
應徽鳴悠閒地半靠在椅子上,左手一揮開啟摺扇。
“此乃武侯弩,本就是戰場上攻城拔寨的利器,區區幾駕馬車算得了什麼。”
宋牧星佩服地再度拱了拱手,隨後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幽鬼’的殺手們正咬牙切齒地衝他們叫喊咒罵,顯然是跟不上了。
略鬆一口氣,宋牧星坐了回來。
應徽鳴問道:“跟他們攀談了那麼久,得到什麼線索沒?”
宋牧星點頭道:“僱傭‘幽鬼’的人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方才那場刺殺只是試探。”
“既是試探,便說明你我已經被懷疑了。”
宋牧星糾正道:“注意你的措辭,剛剛那些人是為你而來,不是我們。”
應徽鳴還是不解,問道:“怎麼說。”
宋牧星道:“三年前,朝廷忽然舊案重提,將‘楚紀鳴’納入玄武閣的暗殺名單,而天降的富商‘應徽鳴’是玄武閣重點懷疑的物件之一。正因如此,我才會接到你的懸賞。”
應徽鳴點頭道:“不錯,然後呢?”
宋牧星道:“後來我幫你布了局,叫‘楚紀鳴’這個身份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個局我布得十分小心,若後來沒有變數,絕不會有人將你和‘楚紀鳴’聯絡到一起。只可惜……似乎有人不願太平無事。”
“近日來‘月梧城’又出了個‘楚紀鳴’,這勢必會引起各大勢力的疑心。雖說這點兒懷疑不至於讓我和陳枉被追責,但此事牽扯甚大,他們不得不徹查到底。”
應徽鳴蹙眉:“那這又和我被刺殺有什麼關係?”
“還不明白嗎?”宋牧星迴頭看著應徽鳴:“天羅商會的勢力近幾年來發展得太快,你得罪了很多人。若他們能證明你就是‘楚紀鳴’,哪怕是隻有一點點苗頭,他們就能借機瓜分你的天羅商會。”
應徽鳴總算明白宋牧星的意思了,不禁握緊了拳頭:“原來你是考慮到這點,才不想讓我跟來。”
宋牧星頷首苦笑:“是啊,應爺你在驪歌城的勢力根深葉茂,只要你留在天羅商會里,幽鬼這種程度的殺手組織,絕對威脅不到你的安全。”
“那你為何會答應與我同行?”
應徽鳴蹙眉問道。
宋牧星面露苦相:“爺,這不是你硬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