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後的一簇紅梅。
眼睛有些昏花,全身都有一種冷冷的感覺。一百多年了吧,他幾乎都快忘記了這是什麼樣的感覺。沒曾想今次來到月城把這些年都淡忘的感覺都差不多找到了,可能是由於吐血的緣故,之前那股一直在心頭叫囂的殺欲竟然不見了。手上慢慢地有了點力氣,眼角撇上上空,自己完全處於那隻囂獸的影子下。
瀰漫著血霧的廣場上到處都是妖獸的嚎叫還有術法攻擊之後留下的迴音,在廣場周邊卻意外地看見那些怒放的鳶雪花。那些花朵的表面似乎很滑,妖獸的血跡沾在上面之後卻又自動地滾落下去。就跟雨後荷葉上的露珠一樣沾不溼荷葉,要麼滾落要麼被日光曬乾。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花的名字,不過能將其繡在旗幡上掛於城門樓上,這肯定不是普通的花!
“啾啾——”囂獸又一聲長叫,彎曲的鳥喙無比尖銳,如銀鉤一般閃著冰冷的寒光。四翼扇動,廣場上到處都是風聲唳唳。他身上的衣裳吹得紛亂張飛,一身極為狼狽。大大的獸眼中全是一身白衣的落綢,那時的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那隻囂獸在對著他發笑。當然,那時一種獵人看到無法逃走而又做困獸之鬥的獵物那種冷沁如骨髓得意與蔑視的笑容。
很顯然,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囂獸的獵物。這點,毋庸質疑。
當他已經是廢物了嗎?嘴角蹦出平常都看不見的冷冽笑意,兩指略過眼眸,一道寒洌的光從眼中射出。左手拍開劍柄,右手執劍,身子飛旋入空,完美的舞式八重施展開來。如舞蹈一般優雅的身姿,劍光過處又都是血肉潾潾。白衣已無往昔的潔淨,有的只是用血漬勾畫的紅梅朵朵。他的眼神中沒有了掙扎,只有靜,那種看著都令人覺得窒息的寂靜。
“啾——”囂獸痛嘶,四翼俱都被落綢給斬了下來。巨大的身子也跟著急速從空中墜落,地上的妖獸有的躲閃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這個大傢伙給壓扁。地上,又是一片混亂。
囂獸發出痛鳴之聲,四翼斷出溢位的血水更是想河裡的流水一樣湍急。那獨目中迸發出來的恨意,就是有一百個落綢都要被它給撕爛了。
第5卷 第486節:斬殺妖獸(七)
倏地一下,空中冒出一圈蝙蝠妖來將他給團團圍住。利劍落下,到處血噴霧凝,場面異常血腥。
白斬月看囂獸被斬了四翼,心裡也稍稍放心來。一群耳鼠獸密密麻麻地飛過來,簡直跟山洞裡面飛出來的蝙蝠一樣。心裡一陣哀嚎,剛剛為落綢擔心完了現在又得來擔心自己,這算是什麼命啊!
還沒來得及抱怨,那被落綢斬了翅膀的囂獸居然竄起來,帶血的鳥喙猛然地襲向白斬月的後背。
“……”感覺到危險的臨近,可前面的耳鼠獸密實地壓過來讓他無法後退。想來落綢在上面應付蝙蝠妖也無法抽身來相救,也只能靠他自己。銀牙一咬,銀紅的眼瞳中噴出一排熱辣的烈火。手腕往後一轉,纏住囂獸的鳥喙從它高高的兩爪之間縮了過去。
空氣中的那一股燒焦味難聞刺鼻,那耳鼠獸被他的火給燒到了,全身被火給包圍了,那一圈妖獸都跟浮在空中的鬼火一樣。而囂獸先被落綢斬了四翼又讓白斬月偷了巧逃走,氣得啾啾亂叫一通,緊隨著白斬月的步子就追了上去。
那囂獸雖沒有了四翼,但平衡感也不差,好像在陸地上生活了很多年的圈養雞一樣。追逐之時,嘴裡都發出聲聲鵲叫,一團團雞蛋大小的火球從嘴裡射出來。白斬月也沒想自己會惹到這樣一個不怕死死命追人的傢伙,心裡氣落綢沒把它給解決了,留了一個爛攤子讓他掃尾。囂獸緊追不放,白斬月又不能停下來對付其他的妖獸,一人一獸就這樣開始圍著這個廣場繞圈圈跑來跑去。
江渝在臨月宮門前的王座上等著會來到這裡的人,等了許久看見一個緊身黑衣女子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