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接風宴直到夜深興盡,才席終人散。
翌日清晨,尹靖早已起床,他急於參加秋祭,希望能與二公主見面,因此起得特別早,但偏偏不見有人來招呼,他來此作客自然不便到處亂闖,只好耐心地等候。
看看寅時已過,才聽到一陣步履嘻笑聲往這廂過來,有一嬌嫩嗓音,道:“聲音小點兒,公子不知起床了沒有?”
另一位噗哧一笑,道:“讀書的公子都是早起的,我看已經起床了。”
“仔細聽聽看起床了沒有。”那二人果然僅在門外傾聽。
尹靖故意乾咳一聲,門外“嘭嘭”地響著。
“公子請起床。”
尹靖立刻應聲去啟門,只見二位青衣小婢,一個端著洗漱盆,另一個捧著一件藍色錦繪儒衫,深深萬福道:“公子早!”
“二位姑娘早,打擾了。”
那位捧著藍色儒衫小婢,道:“老爺吩咐,請公子穿上這應考制服,我們小姐在前方等候公子。”
尹靖洗漱已畢,換上藍色儒衫,倒覺得還稱身,胸前繡著“蓬萊”二個白字,底下一個“八”字號碼。
來到前廳,席上早已擺滿精緻早點,但卻只有上官詩昭一個人在那兒等候。
一見尹靖忙起身襝衽,道:“小妹恭候公子,請用早點。”
尹靖見她身著雪白羅衫,胸前繡著“上官”二字,底下有一個“七”。敢情會榜人均需穿規定製服,繡上族名以資識別。
當下忙拱手還禮道:“有勞姑娘久等了,不知祭禮如何舉行?”
“寅辰以前皇上偕同其餘族長,到‘飛來峰’頂宰牛祭祀,祈禱國泰民安,五穀豐登。”
“噫,這麼說來已經行過祭禮了,在下失之交臂,甚憾。”
“秋祭之時除皇上與各族族長以外,其餘的人均不得參與。”
“令兄與耿姑娘不是去參加了嗎?”
“他昨晚就在玄冰石上打坐運功,聽說這樣會補益元神,家父令小妹陪同公子上‘文淵閣’”。說著羞怩地低下了頭。
尹靖覺得上官詩昭很害羞,但卻別有一番文靜的神韻,當即淡淡一笑,道:“小文生榜考後,想到武榜去看看,不知時間是否來得及?”
“武榜考場就在‘三塔文淵閣’下,在閣頂鳥瞰,可窺全貌,同時參加兩榜會考的人,可來往復試。”
尹靖看看她胸前的“上官”,再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蓬萊”覺得甚是奇妙,不禁莞爾一笑。
上官詩昭臉上一紅,道:“這是應考人的制服。”
“是不是每人服飾都不一樣?”
“不是的,規定男著藍衣表示青雲直上,女著白衣表示清高聖潔,胸前繡字以別士族。”
“只不知武榜著什麼制服?”
“色澤一樣,不過武榜是勁裝,並以盔帽蒙面。”
用過早餐,府外有兩臺轎子在等候,二人上了橋,走過一程,忽聞一聲喧譁,轎子已停在一處巍然聳立的古塔前,上書著“文淵閣”三字。
在“文淵閣”前,有一曠場,上凸下凹,成半圓弧形狀,人山人海,密密麻麻坐滿了四周,族旗飄揚,各個角落插著每一族的旗幟。
由於人潮遮住視線,也看不出“天嶽臺”與“地嶽臺”坐鎮何方?
“文淵閣”卻是冷冰冰地,文榜雖不若武榜熱鬧,但自有其莊嚴的氣氛。
上官詩昭身本虛弱,由二位侍婢左右扶持,上到塔頂已嬌喘吁吁。
這時各方會考的文生都已到齊,尹靖發覺其中竟有三位女生,除上官族外,是皇甫族與喬姜族。
考場是個寬敞的廳堂,正中壁上懸著一幅孔聖肖像,底下是主考官的座席,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