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床頭櫃的尖角撞了過去。我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下,一直到她停止了心跳。”
“把她殺了以後,我依舊沒有解氣,我想到要姦屍,於是我把她的下半身衣服全部脫了下來,可後來一想,她這麼骯髒的身體不值得我去這麼做。”
“為了解氣,我開始用手術刀在她的大腿上使勁地划著刀口,一直到劃累了才停手。”
“我在喘息的過程中,又聞到了那種久別的香味,只屬於王曉樂一個人的味道,香氣夾雜著血腥,我覺得是那麼噁心。於是我拿起手術刀,把她身上的所有體毛全部刮掉,扔進了馬桶裡沖走。”
“做完這一切,我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一想到這房子還有我的十萬塊錢在裡面,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到廚房裡找來一把菜刀,把她的整個頭切下來,擺在床的正中間,用她那骯髒的血在牆面上寫滿了汙穢的詞語。一直到我的手沒了力氣,我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之後你又做了什麼?”
“我在衛生間裡把乳膠手套上的血跡沖洗乾淨,便離開了房間。”
“你漏掉了一個細節,你再仔細想想。”明哥提醒道。
“細節?”牛博生皺起了眉頭,但也就在轉瞬間,他的眉頭舒展開來:“我在臨走之前又在廚房裡找了一些胡椒麵,撒在了屋子裡。”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經常看法制節目,因為我殺王曉樂的時候已經耗盡了體力,我怕我離開的時候,你們用警犬搜尋我的氣味,然後找到我,所以我就想當然地在現場撒了一點胡椒麵。”
“哼,你想得還挺周到,不過你多慮了。”明哥冷哼一聲。
牛博生沒有說話。
“說說你的逃跑路線,還有你穿的那雙釘鞋扔在哪裡了?”
“我殺完人,從大門直接離開了王曉樂的住處,等我出門我才發現,我的上衣上都是血,於是我想先把血跡洗一洗再跑,要不然街面上巡邏的警察肯定會抓到我。”
“我經常來這裡,知道小區外不遠有一處水塘,我趁著夜色跑到了那裡,由於我當時有些緊張,我蹲在池塘邊洗血跡時,一個趔趄掉進了水塘裡。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來。既然帶血的上衣已經溼透,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衣服扔進了池塘裡,為了不讓衣服漂浮在水面,我還在衣服裡裹了塊磚頭。”
“做完這些,我準備一路小跑回家,可我全身溼透,晚上的氣溫又太低,實在凍得受不了,我就想著找點東西禦寒。我天天爬山路過這裡,知道在一個巷子裡住著一個拾荒者,我從他手裡搶了一件棉衣,跑回了家裡。”
“你的釘鞋、乳膠手套、作案用的手術刀都在哪裡?”
“案發後全部被我銷燬了。”
按照牛博生的口供,現場的所有物證全部都得到了印證,這起影響十分惡劣、作案手段令人髮指的兇殺案件,只用了不到四天的時間,便成功告破。
十九
案件破獲當晚,距離雲汐市北兩千公里的地方,雪夜。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一句詞,把北方冬天的雪景形容得是恰如其分。
咯吱,咯吱。深夜,一座從外表看來極為普通的農家小院外,傳來了一陣陣鞋底碾壓積雪的聲音。
藉著皎潔的月光,一位身穿皮草的年輕女子輕盈盈地朝院子的鐵門走去。女子在緊鎖的紅色大門前停下了腳步。她從口袋中抽出戴著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把擋住她清秀面龐的口罩掀開。女子的頭抬起四十五度角,仰望著院牆的上方,視線正好落在了圍牆頂部的紅外攝像頭上。
身份被確認,院子的紅色鐵門哐啷一聲被開啟,女子重新戴上口罩,伴著刀割似的冷風,走進了院子當中的一間平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