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們檢出了DNA?”
“怎麼?不相信?這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明哥說完起身,把那份DNA檢驗報告攤開放在了他的面前。
“我還以為香灰……”
“你還以為香灰能殺死精子是吧!”明哥彷彿已經猜透了他的想法。
“這……”
“無知!”明哥收起了檢驗報告,重新回到了審訊桌前。
“說說吧,你以前被勞動教養過,應該學習過一些法律知識,有些話不需要我教,老實交代,還能落個好的態度,到時候我跟法院說說,儘量給你注射死刑,好讓你走得不是那麼痛苦。”
“唉,殺人償命,我就知道我會走到這一天,但沒想到這麼快。”
“別浪費時間,從頭開始說。”
江連宏點了點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當年公安局給我定的是猥褻幼女,這在我們農村,簡直是奇恥大辱,丟祖宗臉面的事情。我上面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姐姐全部都因為這件事,在村裡抬不起頭,後來他們選擇離開村子出去打工。我父母已經上了年紀,因為受不了別人在背後的閒話,我還沒有出獄,就過世在家裡。我連他們最後一眼都沒有見到。”
“小龍。”明哥把煙盒遞到我的手中。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很顯然,嫌疑人目前正處於供述的間歇期,在這個時間點上給他點上一支菸,可以讓他保持清醒,從而更為仔細地回憶整個犯罪過程。
吧嗒!隨著菸捲被點燃,江連宏這個老煙槍很銷魂地使勁抽了一口。
“在供述的過程中如果需要抽菸,直接告訴我!”
“謝謝警官!”江連宏很感激地說道。
他抽菸的速度很快,最多也就一分鐘的時間,菸捲就燒到了菸屁股。
“警官,我還想來一支。”
“小龍,給他點上。”
就這樣,我站在他的身邊,被煙熏火燎了整整四支菸,江連宏才算罷休。
“好了,不要耽誤正事,說吧。”
江連宏抖擻了一下精神,接著說道:“我出獄後除了從江海波那裡要了兩萬塊錢,是一無所有。哥哥姐姐全部都跟我斷絕了聯絡,爹孃也死了。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我一定要靠自己混出個人樣來。”
“那時候,只要能掙錢的活,我都願意去幹,種田、給人當小工、養魚、撿垃圾等等。別人都在村裡打麻將,我在幹活,別人聚在一起喝酒,我還在幹活,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把我爹孃給我留的土坯房換成了大瓦房。可不管我怎麼努力,我發現以前那件事就像是瘟神一樣跟著我,趕都趕不走。”
“當年我從勞改農場出來都已經十八歲了,同村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人都已結婚生娃,我本想努力個幾年,掙了錢,也能找個媳婦生個娃,這輩子就算是過去了。可沒想到,人家一打聽,我以前猥褻過幼女,不管我人再咋樣,人家都不願意,都怕名聲不好。我現在都已經三十了,還是沒有找到媳婦,我在村裡走到哪裡被人戳脊樑戳到哪裡,我心裡有恨,我恨當年那個小女孩為什麼不說實話,她為什麼要合起夥來陷害我。”
江連宏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被那個小女孩害的,我想到要找她報仇,可事隔那麼多年,我已經忘了她長什麼樣子,這個恨只能深埋在我的心裡,心裡就好像有東西抵住一樣難受。”
“我記得是上個月十二號,我去小區幹活,瓦工讓我把樓下的水泥扛上樓,在樓梯間裡我無意間碰到了一個揹著書包的女學生,她被我碰了一身水泥灰。我當時確實是沒有看見,我也很誠懇地跟她說了對不起,可這個女學生張口就罵,罵我不長眼睛,說我是下賤人。”
“‘下賤人!’她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