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經過這一個夜晚,就能清洗到新附軍內部不堅定的那些傢伙了……
……
司徒千鍾,崇禎四年的武舉,曾在山西寧山衛為鎮撫,李闖大軍席捲的時候,也就跟著大夥兒降了。想不到狂風一般的李自成來的快去的更快,北京的龍椅都沒有坐熱乎,就被滿洲人趕著屁股的追殺上來。闖軍一路敗退,司徒鎮撫也和很多人一樣,順便就又投到了滿洲人的旗幟之下。
後來跟著多鐸下來,留在開封成為地方軍,並且成為千戶大人。
老實說,這個千戶大人做的還算蠻舒服的,有下一幫子山西老兄弟幫襯著,那些新兵蛋子也起不高調。在拿著軍餉的同時,順便還能吃點空額什麼的。
讓人想不到的是多鐸敗的那麼徹底,這才幾天的工夫啊?赴死軍就打到了開封。
按照下邊那些老弟兄的說法,乾脆一股腦兒投了赴死軍算拉到。為了韃子去賣命還不如乾脆點兒降了赴死軍呢。這幾年撈的也夠下半輩子好吃好喝的混吃等死了,趁著大戰的時候投了赴死軍,再不給韃子賣命。這面子也有了裡子也肥了,犯不著再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給韃子賣命,這刀口舔血的勾當最不牢靠,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成了刀下鬼,身死異鄉的事情見的還少了?
「白日裡赴死軍的那股子瘋勁兒,弟兄們都看到了吧?」司徒千鍾很是擔憂,為自己擔憂。也同時為手下的這些老弟兄擔心。至於那些從各地匯集過來的新兵,滾他孃的蛋吧,那些人就是送死的貨:「這開封城是守不住了,就算今天守得住,明天也說不準,明天守得住,後天呢?肯定有攻破的時候兒……弟兄們跟著我這麼些年,投這個降那個的事情也做了不少,雖然大富大貴沒有撈到,可弟兄們的荷包應該都鼓了吧?」
下面的老弟兄們都是一路跟著走過來的,大大小小都的軍官。這些年雖然沒有做下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可荷包著實是鼓鼓脹脹。大家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兄弟,也不必隱瞞這些,一個個笑呵呵的說道:「司徒大哥照應弟兄們,咱們這些老弟兄都沒有虧過,一直就是吃稠喝油,大夥兒念著司徒大哥的好兒呢……」
「別扯這些沒有油鹽的淡話,弟兄們幫襯著,我的好處也拿了不少。」司徒千鐘面色一正,把桌子上的米酒灌了一大口:「眼下的局面就在這兒擺著,我想聽聽弟兄們的意見,是戰還是降,大夥兒給我個準話兒。」
因為都是多年的老兄弟。這個看起來大逆不道到了極點的話題,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說出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感覺到意外。
大夥兒被召集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個無法避過的話題。
「赴死軍那邊說三天攻克開封,我看是在吹牛。三天肯定下不來,不過十天……肯定就打下來了……最多半月。」赴死軍攻勢之凌厲確實不空口說白話,嗚洋嗚洋的人就往上沖,光是那股子氣勢就不好擋住:「反正咱們也降慣了的,不在乎再多投降一回。可就怕到時候赴死軍翻臉不認人,真的要殺個雞犬不留……」
「這事情好辦。」司徒千鍾說道:「城裡頭這麼多人,誰沒有撒好的倆歹的?聯絡幾個人,到時候反了韃子,咱們這叫舉義,不叫投降。城頭上也有咱們自己的弟兄,給外面的赴死軍射封書信啥的不難。反正我是這麼個意思,大夥兒要是不同意就當我啥也沒說好了。」
「行,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拼死拼活的折騰了這麼些年,怎麼也不能落個沒下場。」
「我看行,赴死軍真要是能打進來,咱們就在裡頭造反……舉義。到時候也不爭什麼官職了,老子捲鋪蓋回老家,再不給誰賣命了。」
「是這麼個道理兒,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總算是攢下幾錠銀子,可不能把在這裡給韃子賣命了。賺那麼多錢也得有命花才號好……」
「同意,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