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張磊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姥姥就在旁邊,昨天自己捱打的事情要是被老人家知道了還不曉得要多難過呢。
所以,這次沉小星很沒禮貌地快速結束通話了電話,姥姥卻在側耳傾聽的當口看到了沉小星臉上那幾道清晰的指痕。
“小星啊,你的臉是怎麼了?”
待外孫女終於收了線,姥姥這才堪堪問出了聲。
“啊?啊,你說我的臉啊。”
手不自覺地撫上有些紅腫的側臉,沉小星心裡暗自懊惱。昨天回來連飯都沒吃就匆匆上樓了,就是怕姥姥看見自己這個樣子會擔心,哪知早上光顧著忙乎小尾巴的事情了,這件事反倒忘記在腦後了。
“沒什麼,就是昨天工作的時候,突然有隻蚊子總是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根本沒法專心工作,於是也顧不得我這如花似玉的美顏了,一個巴掌狠狠地朝那隻蚊子覆蓋上去,結果就這樣了!”
不知是不是怕姥姥不相信,沉小星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時候,手還在空中做著模擬示範動作,那感覺好像就只是把昨天真實發生的事情再重複一遍而已。
自己家的孩子誰心裡沒數呢?老人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打斷沉小星的話,可是心裡已經參透了一些,加之剛剛那個男同事打來電話時說到什麼部長過問昨天的事情,她便心知這孩子一定是在外邊受了什麼委屈了,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道:“孩子,在外邊工作,脾氣也要改一改,不然你這稜角早晚會刺傷你自己的。”
“哦,知道了姥姥,您就放心吧。”
從老人的話裡,沉小星知道姥姥已經猜到了什麼,可是她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點破,這一點,沉小星很感謝姥姥的睿智。然而,老人嘮叨敏感的本性就在接下來的話裡暴露了出來。
“小星啊,你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姥姥,我這才離婚多久啊,好不容易才過上的單身生活,您就不能讓我多陪陪您嗎?”
“我不用你陪,我有小尾巴就行!”
“行行行,我找還不行嗎?可是現在沒有合適的人選啊?”
沉小星還在扯皮,可是姥姥卻詭異地指了指床頭的手機神秘兮兮地說:“我看剛剛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孩子就不錯,好像也很關心你的樣子呢。”
“姥姥,您能不能改一改您八卦的本質啊?人家給我打個電話就是對我有意思啊?你也太高看你這離了婚又帶著個孩子的拖油瓶了吧!”
聽外孫女這麼妄自菲薄,姥姥有些氣不過了:“什麼拖油瓶啊,我們小尾巴可是人見人愛的寶貝蛋,而我外孫女是花見花開的美少女。”
見姥姥這麼誇自己和孩子,沉小星的心總算是沒有受這鬼天氣的影響變得陰鬱,反而比昨天的天氣還要明朗。
然而,寧海集團辦公樓36層裡某人的心卻被這陰森森的天氣無端地蒙上了一層灰。
已經將近中午了,按理說那個女人總是會在十點左右去茶水間給別人帶一些咖啡回去,可是今天那道纖細的身影卻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寬大氣派的辦公桌上已經堆了幾份亟待簽字的檔案,可是浩海抬起的手卻總是愣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筆。等在一旁的秘書看著乾著急卻也不敢上前催促,只能動一些小心思,清咳兩聲這才將不知想些什麼的總裁拉回現實中來。
解決完這些事情後,浩海拿起一根香菸便朝落地窗走去,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際,他不禁暗自腹誹起來。
說好的關於她的事情都不會再去關注,更不會再去想她那個人了,可是這才一個晚上沒見,心裡就已經亂成這個樣子了嗎?他一個堂堂比七尺還要高一點的男人,心居然這麼盛不了事情!想到她當年那樣拒絕自己以及因為她而蹉跎的那幾年青澀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