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沒這麼急吧……
醉酒後的腦袋實在不易多做思考。白子毓蹙眉想了良久,終於發覺了最大的不對勁——白鶴啊!這麼大的動靜,白鶴難道沒發現?
“你,是怎麼……”他斟酌片刻,“怎麼把我從白家帶出來的?”
郭臨的笑聲被風吹來:“我乃是駐守瓊關的大齊軍將,正七品的致果校尉。你家那點守衛,末將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原來是校尉,可就算是校尉,有等這功夫的軍中也少見吧。白子毓非常清楚白鶴的能力,他能被選中成為他的護衛,本身就是白家侍衛精英中的精英。而現在,守夜時主人被人帶走都沒發覺。要是被老傢伙們知道了,估計又得受到懲罰……白子毓鬱郁地想著,腦袋漸漸變沉。
建在蘇州城西的董府,雖說是商人宅邸,卻建得一派古樸簡單。夜色籠罩著院子裡綻放的桃花,悠然自成靜謐。
此時,迴廊旁的庭院裡。董嘉禾正推著父親董湛,在桃樹下漫步。月光透過飛舞的花瓣,灑滿院落。他順著眼前飄落的花瓣望去,小巧的桃花落在父親灰白的髮髻上。不由讓人憶起四年前未到蘇州時,鄉野間的父親還是一頭青絲,扛著鋤頭站在田埂上,精神奕奕。
“今年院子裡的桃花,開得不錯。”董湛撫了撫蓋在膝蓋上的毛毯,淡淡地道。
董嘉禾不清楚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與自己說話,只能中規中矩地應和道:“是啊,今年開得額外好看。”
“我第一次見到恩師時,就是在像這樣的一叢桃樹下。恩師撫了一曲《水調歌頭》,我一個送糧的農夫,聽得入了迷。”董湛回憶起往事,面上浮出一絲溫和。
董嘉禾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知道父親憶及郭景雲大俠時,是最不喜人打擾的。
董湛沉思了片刻,忽而揚起頭望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嘉禾,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姐?”
“嗯?”董嘉禾一怔,漸漸地,望著父親的眼睛瞪得老大,面色緋紅。不知是傍晚下肚的酒殘餘的作用,還是他猛然間迸發的湧起。他走到董湛面前突然跪下,朗聲道:“父親,我真的想娶阿臨。我會好好待她的!”他說著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稍稍平復了下心情,堅定地望著董湛道,“她要復仇,我可以陪她一起。若我派不上什麼用場,我也能等她……直到她放下仇恨。父親,我是認真的。”
董湛閉上了眼,沒有低頭去看他。這段靜默,久到董嘉禾跪著的腿開始發麻,他才聽到父親暗啞的嗓音:“那你也要……能打動小姐才好。”
董嘉禾呆呆地望著父親,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父親的意思……竟是支援他啊!
他一把攀住董湛的腿,連連顫聲道:“真的嗎?父親您同意了?”
“你這小子!”董湛無奈地瞪他一眼,咳嗽幾聲,“到底有沒有聽懂為父的話,小姐又不是我的女兒,我同意有鬼用……”董湛輕輕皺著眉,心中對兒子的憨笨老實莫可奈何。
可是,有這樣的兒郎做丈夫,至少不會再讓小姐觸及傷痛。他抬頭凝望夜空,只希望兒子能努把力,入得郭臨的眼。
這麼細瞧著夜空,漸漸發現圓月的光輝中闖入一個黑點,那黑點越來越近,直到站在了牆頭。入眼清晰的,竟是一個揹負著人的身影。再定睛一瞧,能看出郭臨滿頭大汗的臉。
她躍下牆壁,腳踏在了結實的青石地面上。單膝跪地把背在身後的人往地上一放,郭臨快步走過來:“水,有沒有茶水?”她以手做扇,在脖頸前,飛快地扇動著。
董嘉禾張目結舌地看著她,不知是先去扶起地上睡得正香的白子毓,還是去屋裡給郭臨端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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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