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訴他,常家算什麼,她連太孫都惹了,不知道金真會不會嚇成什麼樣。
不過嘛,就算沒有壽州山上的那檔子事,單單白子毓說的那些京兆府內常興耀胡揚威的做派,她就想好好修理一下他了。
下了馬車,大步邁進京兆府。門口掃地的府役隨意地望了她一眼,沒有動靜,隔了好幾秒才猛然驚醒,停下手中動作,死命地瞪著她:“大,大人……”
“喲!”郭臨揚手打個招呼,帶著金真腳步不停繼續走進。
很快就有昔日心腹湊過來告知她常興人在書房,郭臨挑挑眉,挺胸負手,大步流星。當她英姿颯爽地推開房門時,常興正翹著腿擱在書案上,手中還拿了個啃了一半的酥餅。
那碎末子還掉了一身,簡直別提有多狼狽。郭臨身後還聚了一群看熱鬧的府役,見狀個個都憋著笑,一副看戲的表情。
常興勃然大怒,一把推開正在倒茶的侍從,站起身來喝道:“郭臨,你懂不懂禮數,門都不敲就破門而入,是想怎樣?”
“常大人,擦一擦嘴吧。”郭臨半垂著眼,故意指了指嘴角,挑釁一笑,“這裡是我辦公的書房,我回自己的地盤,還需要敲門?”
“什麼你的地盤!”常興神態倨傲,“聖旨未下,我還是暫代的京兆尹,這裡就不是你郭臨說了算!”
郭臨狡黠一笑,朝旁伸出右手。金真心領神會,從袖口中取出聖旨,恭恭敬敬地放在她手上。四周圍觀的府役頓時心中大定,知曉郭臨是真的有備而來。
常興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可此情此景,又容不得退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酥餅碎末,走上前,從郭臨手中接過聖旨。僅僅掃了一眼,就知道此戰已敗。
他眼神有些飄忽,勉強清咳一聲:“那,既然如此,就與你交接……”
“慢!”郭臨打斷他,“交接容易,可今日我來找常大人,為的可不是幾張文書就能說完的交接。”
“你……你待如何?”
“聽說我的部下金真,數月前因出言不遜被常大人停職減薪。下官倒要問一問,是何時何地,口出了何言被列為不遜?可有人證?”郭臨笑得人畜無害,“光、壽兩州的貪官以權謀私,賣國斂財。才剛剛被陛下重刑整治,我想陛下是不會樂意見到京城內,也有官員在濫用職權的吧!”
“你!”常興嚥了咽喉嚨。
“不急不急,下官還聽說,京兆府中向來事務最繁重的白少尹,卻被常大人安排去了庫房打雜。不知此事可是為真?”
“郭臨,你莫要逼人太甚!”常興急得滿臉漲紅,上前一步,和郭臨正眼相對。
“逼人太甚?”郭臨嗤笑一聲,目光微挑。她側過身,擋住諸方的視線,用只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低嘲道,“常大人,明人不說暗話,你常家在淮南做了什麼,我可是非常清楚。”
“呵……想威脅我,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常興陰狠地盯著她,回喝道。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巴掌響突然自後方響起。郭臨一怔,回過頭看去。還是那身青衫,還是那樣修長壯實的體魄和悠然無畏的神姿。
“高徹辰。”她咬牙念出。
“一別經月,郭大人好記性。”高徹辰坦然一笑,長眉入鬢,目光微揚。他輕悠地掃視了一眼四周。
彷彿無形中有一股深沉的壓力,讓府役們不自覺地在這目光下奔走潰散開,彷彿再在此地多呆上一秒都是罪惡。
郭臨挑了挑眉,任他驅走圍觀的府役,倒也不阻止,只是笑道:“不知高大人蒞臨我京兆府,所為何事?”
高徹辰莞爾一笑:“無事,不過順道來接常大人回府。”
“那可順得真是準時……”郭臨皮笑肉不笑,心知他不僅攀上了東宮,還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