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竟然有一名入道高手,自背後殺來。那人裝束與中原略有差異,披著一件紫『色』連帽披風,整個人面目罩在帽子之下,他並未看清。但這人極為厲害,又繞到五雷陣之後,一眾同門措手不及之下,紛紛被殺。
他見對方似有飛天之能,知道自己絕非對手,便命令師弟們撤退。他本想與師弟們一道,往北方撤走,但臨行之時,恰與那面具客對視一眼。面具遮住了那人的表情,但他卻被對方眼中的深深殺意所攝,道了聲不好,便轉身投入五雷陣中。那陣法雖是他所佈置,但陣內雷霆萬道,可以說生死由命。好在他五雷法也練的純熟,得以自陣中脫身。待那人自外面破除陣法時,他已逃出很遠了。現在他逃得『性』命,卻也憂心忡忡,心知再想反悔中原便難了。這是南疆與中原歷來敵對,是以在邊界之上,有各種離奇的陣法禁制,以及神通不小的妖獸鎮守之故。
蕭一鳴估『摸』一二,覺得暫時並無危險,便揮劍削開山壁,打磨出一個簡陋的洞府來,橫劍膝前,盤腿打坐。現在他要恢復力氣,以及思考下一步何去何從。按說他此刻,返回天龍山,尋找張九靈稟明情況才是上策。但張九靈圍捕朱焰,未必在山上。且今日之事,讓他心中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白虎客的存在他也知曉一二,此人襲擊了萬雷道,那與白虎同行的青龍客是否襲擊了冰雪谷,或者天龍山也為可知。此事離奇複雜,讓他一時難有決斷。
第二日,陽光透過縫隙,掃過南無鄉的臉頰。與此同時,沉寂一夜的指妖針,一聲輕『吟』,驚動盤坐的兩人。
“還有時間,你好好修煉。剩餘的『藥』力可以助你更進一層。”張九靈睜目說道。不過,說完之後他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指妖針。現在他氣『色』已經恢復如初,一副精神熠熠的樣子。
南無鄉知道練功時最忌分心,聽到吩咐,便專心致志,不再理會周圍動靜。他早在服食丹『藥』之前,已經在路上將法訣修行到第五層,丹『藥』一入口便衝到第六層上了。正常修士,至此才能打通全身經脈,要將四肢百骸中的靈氣引入丹田之中,匯聚一起,衝開氣海,才能進入歸元之境。但南無鄉經脈早已打通,甚至丹田深邃,也遠超歸元境的弟子,因而在只片刻便完成導氣歸元,修行到了心訣第二卷。之後的法訣越發難以精進,但一夜之後也修到了第二卷的第三層,現在距離第四層也只是一步之遙。
就在南無鄉練功的緊要關頭,指妖針上,又有動靜。這次聲音頗為清脆,張九靈看過之後,眉頭一皺。緊接著的一個時辰之內,指妖針又先後鳴響三次。也就在那最後一響過去不久南無鄉輕吐一口氣息,睜開雙目。這一睜雙目,先是震驚了自己!
原本修行這無名法訣之後,他已感到自己越發的耳聰目明起來。這次進境,更是脫胎換骨,耳目一新。此時再看周圍樹木,目光所及之處,一條條紋路,脈絡,以及被蟲兒吃掉的小孔,都照見於心。再閉目一試耳力,鳥鳴聲,沙沙聲,蟲兒啃食樹葉聲紛紛入耳。甚至他還聽見,十幾丈之外,有一蛇,一蟾,一蜈蚣在互相捕食。
那蟾蜍要吃蜈蚣,蜈蚣要咬毒蛇,毒蛇又要吞食蟾蜍。三者相爭許久,各有損傷,但蟾蜍明顯佔了上風。最後蜈蚣毒蛇不得不聯手以對。蜈蚣躲在蛇尾之下,蟾蜍吐舌欲食,毒蛇猛然回頭,乘機咬了蟾蜍一口。蟾蜍中毒,立即翻身躺在地上,四肢抽搐,連舌頭都耷拉了出來。毒蛇正要吞食,這蟾蜍是蜈蚣的剋星,它吞食之後,便不再害怕蜈蚣的毒。但就在此刻,腹下一痛,毒蛇整個身體,一時僵硬下去。隨後口鼻之中開始流血,那條蜈蚣正從蛇口鑽了出來,宛如蛇信,十分恐怖。蜈蚣正得意,一旁已經僵硬的蟾蜍,一個鯉魚打挺翻過身來。蜈蚣嚇了一跳,正要鑽回蛇腹之內,蟾蜍那原本耷拉在嘴邊的舌頭,卻如離弦之箭一般,將蜈蚣捲入口中。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