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曾經的國王邀請莉莉坐在自己的舞臺——也就是墓碑邊緣——他顯然很久沒和別人暢所欲言了。哪怕是活著的時候。
“我也是在貧民區長大的。我的父親是個性情躁的人。他原來在鋼鐵廠工作喜歡採用極端的暴力來管教我們。磨剃刀的皮帶
尺子鞭子…頭……他不毆打我們的時候。就盡罵我們。任何失誤都會成為責罵的藉口。他致力讓我們自己一無是處。尤其是我。他說我的鼻子就像大蒜。面板太黑。眼睛太大。他總是嘲笑與譏諷我。”米高捲起袖管。褲腿。拉開夾克。高背心。各種傷害留下的痕跡正逐一地浮現出來:這沒什麼。那時候所有的父親基本都是這樣對待孩子的。但我總覺——他是不我的。他從來沒有擁抱過我。也沒有我去過遊樂場或者看電影”
他停頓了一會。:“我和我的哥哥們登臺演出。通常都是大人們娛樂的週末有時。一週末演出十幾場。直到星期一的凌晨四五點鐘。父親才載著疲憊不堪的我們回家。後來和公司簽約出片。白天要到學校上學晚上一放學就要進錄音棚錄歌排練演出到深夜。第二天還要繼續上學……如果沒幹好|何一件事情就會被父親揍。這也沒什麼。我喜歡唱歌。也喜歡跳舞——後來我在廣告地時候受了傷。”米高轉過身。後腦上的焦黑傷口深可見骨後來。一位醫生我說我能下來真是奇蹟。我的腦袋後面三度燒傷差點損傷到骨這給我來了不少麻煩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使用鎮靜劑。不然我根本就睡不著。但我仍算是夠幸運的。你看。我還曾經和舞臺的佈景從十幾英尺的地方一起摔倒。那次可真痛……我也不知道怎麼堅持下來的。不過到了後臺我就無法忍耐地放聲大哭。最糕的是我在跳舞的時候還曾經弄斷了自己的鼻樑骨。”他又轉過身來。鼻子奇怪地凹陷下去。:“真難看。對吧。不過我的到了把它弄的好看些地機會。”
雙手。:“一種遺傳性的面板色素消退疾病。
”他身上地衣服消失了。不過赤裸地軀體沒有什麼值的莉莉叫喊以及害地東西——只有目的白色與深褐色塊狀的拼湊——醜陋的斑駁面板讓他看起來甚至不怎麼像是一個人類:我不敢認。一直不敢。因為它讓我看起來個怪物——不過他們最後還是叫我怪物。
在接受警察調查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強迫我脫光。而且還拍照。直到我懇求他們允許我穿上衣服。他們把我關在衛生間裡。並且毆打我。”
他說的當然就是童案的調查。莉莉不自覺地吞一口唾液。
“……但是”高指著自己的胸膛。心臟那裡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空洞著黑色的血或者是別地什麼液體好像被什麼無法看見與捉的東西啃噬了:“那麼多的傷害。也比不上那些我以為愛我的人給與我的。”
“米高……”
“我從來沒有機會玩小孩子玩的|種有趣的東西。”米高說。“我沒有聖誕節。沒有任何節日慶祝。所以。有了錢之後我會嘗試著彌補一些損失。我建造了一個最大的遊樂然後邀請那因為窮困與傷病而失去笑容的孩子和一起玩過山車或者海盜船——難道看著孩子們天地笑臉獲取的快樂也有罪嗎?難道從他們身上獲的我失去地童年也有罪嗎?我只是想做些除了捐款之外還能令他們快的事情而已!”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
“他們為什麼要這傷害我?!”
“我很痛苦!”
“我無法原諒他們!”
……悲哀的呼號在'曠的草地上席捲而過。它掠過樹林。樹葉悉嗦作響;它掠過街道。掃起一張灰白的收據或者一根禮品袋上的綢帶;它掠過大廈。隱藏在天花板中的通氣管道嗡嗡共鳴……人們為了那一瞬間的陰冷而迷惑。但又誰能想到那個受盡誣陷中傷折磨的靈魂?
“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