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九,“怎麼?不敢置信?”
“確實是。”仲九心裡早已是一片驚濤駭浪,太子屍骨未寒,太子妃就與人苟合,如此蔑倫悖理之事,他是萬萬沒有想到。
謝鶩行唇邊的笑意含諷,他早就說過蕭氏一脈就是從皮爛到根的玩意兒。
短短几日,祈淨壇之事就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一時間流言四起,有言傳是太子死的蹊蹺,老天看不過眼,以此警示,更有言傳當今皇帝是因為謀朝篡位坐上的皇位,天道不容,所以生此異象。
元武帝震怒之下,讓東西兩廠嚴查,凡敢散播流言者統統抓起來嚴刑拷打,這才將流言壓了下去。
而朝堂之上,一眾大臣上書奏請元武帝另立儲君,以此安定民心,雖然被元武帝壓了下去,但朝廷中黨派之分間已經暗流湧動。
早朝散去,謝鶩行從大殿之上走出,金烏自天邊灑下,鋪玉石堆造的月臺之上熠熠生輝,看似一派祥和,可墜入黑暗前的天,總是最亮的不是麼。
陸步儼是最末幾個走出大殿的,他望向已經走遠的謝鶩行,疏朗的眉心微蹙,之前祭文一事,他怎麼都不信是偶然,一定是此人所為。
而近來為了壓下流言,這些閹黨的手段更是殘酷令人髮指,總之此人就是個極度危險之人。
陸步儼朝著武英殿的方向走去,一個紅女少女險些撞到身上,陸步儼退了一步,看清是誰後,略一拱手道:“賀蘭公主。”
賀蘭婠警惕的看著身後,總算林佑遲那個書呆子沒跟來,才朝陸步
儼打了招呼,“陸大人怎麼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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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步儼想起霧玥,那日之後,又是祭典,又是天降異象,現在又臨近年關,他一直也沒有機會再見她,“那日鹿鳴宴上陸某有事,走的匆忙,想煩勞賀蘭公主,待我向五公主致歉。”
賀蘭婠來這興致,“光是致歉嗎?”
陸步儼心領神會,拱手作了一揖,“若是能美言一二,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賀蘭婠就喜歡有什麼說什麼,彎彎道道的要人猜就最煩了,她仗義點頭,“好說。”
霧玥照例去過宜寧宮,等督促顧意菀喝完藥,又去長寒宮看望雲兮柔,等回到自己的照月樓已經是晌午。
一個圓臉的小宮女一臉喜色的走上前,“公主可算回來了,賀蘭公主在屋內等了你許久。”
說話的是心檀,之前春桃因為患疾被送出了宮,夏荷也調去了別處,內官監就派了她與心蓮兩人來伺候。
兩個都是新入宮的宮女,沒有小心思,也衷心。
霧玥點點下頜,“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說著她又走快幾步,生怕去遲了表姐又該跟她生氣。
她推開門,正要說話,卻發現賀蘭婠支著額頭,闔眸斜倚在羅漢床上,像是睡著了。
霧玥連忙把嘴閉上,讓心檀也不要出聲,示意她快退下。
然後關上門,解下斗篷躡手躡腳的坐到另一旁,摸出本書隨便翻開兩頁,裝出自己已經來了許久的模樣。
之後再細細弄出點聲響。
見賀蘭婠動了動眼簾悠悠轉醒,霧玥連忙放下書,笑盈盈的看著她,“表姐可算醒了。”
賀蘭婠才睡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揉著脖子舒展身子問,“我怎麼睡著了。”
“是啊。”霧玥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我回來見表姐睡著了,就沒吵醒你。”
霧玥又揚了揚手裡的書,笑靨嫣然,“看書呢。”
賀蘭婠點點頭,“這樣啊。”
霧玥見她信了,悄悄鬆了口氣,不然表姐指定又要揉她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