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林知道哥哥已經無力迴天了,放下天武的身體,緩緩起身,握緊手中的劍,對李傲放道:“人皇,聽說你的劍法不錯,就讓我來領教你的皇天劍法。”話音未落,劍已來到了李傲放的胸前,李傲放疾退,悲著氣盛,避其鋒芒,劍追,又退。
李傲放已經退到柱子,劍勢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李傲放凌空一躍,縱上房梁,天林的劍刺透柱子,又瞬間抽出,反身迎敵。兩人你進我退,你來我往,纏鬥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兩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分上下。
同樣山莊外的場面也格外慘烈,天情一個人在路上走著麼,回家的方向,回家本應該是喜悅的,可是天情臉上一臉的悲傷。本來除夕夜,應該是高興的氣氛,可是天情的表情像是死了人一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死人的模樣,面目無光,眼神寂滅,彷彿全家死絕了一樣。天情一個人在路上走著,眼前就是天劍山莊了,但是對於天劍山莊門口的異樣,天情好像完全看不見似的,地上的屍體在他眼中根本視而不見,院落的廝殺彷彿和他無關,天地間他只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本來正在打掃戰場的君傲堂弟子,突然間見天情走了進來,看他的表情彷彿就是個死人,表情極冷,冷得令人害怕,把這些刀口舔血的漢子嚇了一跳,但是旋即,他們便包圍住了天情,一個黑衣頭領模樣的人說:“無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二十個人迅速圍住了天情,但是天情卻沒有看他們,突然天情死人一樣的表情變了,變得非常非常傷心難過,眉宇間的哀愁像是三生三世都化解不了的難過,君傲堂二十柄刀劍一齊刺向、砍向天情,眼看天情就要被砍成肉醬,但是天情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動了,他的表情像是有無盡的怒,但是卻有比怒還多千倍的難過,教人看了都忍不住想這個年輕人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有這樣生不如死的難過?
天情一出刀,所有的危機便解除了,當場有九名劍手倒飛出去,其他十一名劍手已經紛紛後退,眼中的恐懼還未消退,他們已經向後退了,彷彿剛才和他們戰鬥的不是個人,是個魔物一般。但是他們已經退不了了。天情的眼睛已經全黑了,暗無天日,臉上的難過更加勝了,但是在其他人來看,這不是難過,這是死神的臉,十一名劍手還沒有逃出去,就已經被天情一刀全部腰斬了。這一刀何其殘忍,這一刀何其霸道,這一刀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懾住了,但是惡夢還沒有完。
天情像是瘋了一樣,刀法亂不成章,但是卻是無人能擋,那樣凌亂張狂的刀法,那樣冰冷決絕的刀意,那樣嗜血的刀,誰都不敢抑其鋒芒,因為碰上了那樣的刀光,就只有一個死字而已。天情彷彿要發洩盡胸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悲傷難過、所有的冰冷、一時間院落內彷彿下過雪,結過冰一樣的冰冷,殺氣瀰漫,令人畏懼。
天情的胸臆充滿了無盡的難過和悲傷,他要透過他的刀將這些東西全部發洩出來,於是他發了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迷失了自我。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刀的奴隸了,已經不是他在馭刀了,彷彿是刀在馭他。刀光大勝,血光大勝,遠遠看去,天情像個瘋子一樣,胡亂地揮著刀,但是卻無人能夠抑其鋒芒,整個院落成為了一個修羅場,刀到之處,血肉飛揚,到處都是斷臂殘肢,只要是被刀光靠近了,逃都逃不了,刀彷彿成了魔,追著你到死為止。滿地的屍體,血肉橫飛,地上都快血流成河了,但是天情還是在殺,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彷彿只有殺才能讓恢復正常,也彷彿只有殺戮才能讓他不那麼難過。本來幾乎滿院子都是軍傲堂的人,現在快成了滿院的屍體,這些到頭舔血的漢子,雖然殺人雖多,見的人也多,但是像這樣殘忍兇狠的人還是第一次見,看見天情身上濺滿了血,亂髮覆面,那彷彿就是個魔,讓人看了膽顫心驚,看了教人作嘔,甚至已經有人捂著喉嚨嘔起來了,有的甚至尿了褲子。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