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而已。天情彷彿要發洩盡胸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悲傷難過、所有的冰冷、一時間院落內彷彿下過雪,結過冰一樣的冰冷,殺氣瀰漫,令人畏懼。
發狂了的天情現在已經成為了刀的奴隸,已經不是他在馭刀,彷彿是刀在馭他。刀光大勝,血光大勝,遠遠看去,天情像個瘋子一樣,胡亂地揮著刀,但是卻無人能夠抑其鋒芒,整個院落成為了一個修羅場,刀鋒所及,血肉飛揚,到處都是斷臂殘肢,只要是被刀光靠近了,逃都逃不了,刀彷彿成了魔,追著你到死為止。
滿地的屍體,血肉橫飛,地上都快血流成河了,但是天情還是在殺,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彷彿只有殺才能讓恢復正常,也彷彿只有殺戮才能讓他不那麼難過。本來幾乎滿院子都是君傲堂的人,現在快成了滿院的屍體,已經是血流成河。
不一會,整個院子便只剩下天情一個人了。不,還有一個人跑去報信了,所以只剩下一個人了,半百之數的人,竟然不到片刻竟然被天情殺得只剩下一個人。天情身上濺滿了血,亂髮覆面,那彷彿就是個魔,讓人看了膽顫心驚。但是天情胸臆的憤怒好像沒有發洩完。
天情向內堂走去,天武已經重傷倒在地上,天林也正在危急時刻,天情用力拋刀,刀格開了刺向天林的劍。天情對自己的父親和伯父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只是畢竟這兩人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所以不管怎樣,天情都不能置之不理。
天情看天武和天林兩個人的神情,和一般陌生人無異,兩人好似根本不是天情的父親和伯父一樣。整個天劍山莊的覆滅,並沒有給天情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不僅僅如此,看天情的反應彷彿天劍山莊的覆滅和天情一點關係都沒有。天情臉上沒有一絲關於天劍山莊覆滅的難過,表情一直還是老樣子,根本就是波瀾不驚。
天情剛回天劍山莊便經歷了山莊覆滅的事情,但是這好像並沒有讓天情的心變得更冷,也沒有聽說天情要報仇,也沒有看見天情臉上有憤怒之色。天情瞭解了一切的情況後,知道無能為力後,便離開了天劍山莊,沒有一絲的留戀。
天情離開了天劍山莊,一路走著,但是天大地大,自己能夠去哪裡?天情腦中完全沒有思考自己要去哪,就這樣隨著自己的步子走,不管有沒有方向,停在哪裡就是哪裡。天情在路上走的時候,恰好下著雪,漫天雪舞陪著天情。天情並沒有方向,也沒有任何想法,腦中是空空的。
走累了就隨意地躺在雪地上,休息一會,等體力恢復了,便繼續上路,除了中途在一家農戶家中坐了一晚上之外,天情一路上不曾停歇。雖然不知道路在何方。這場雪下了三天,天情在雪中走了三天,天情還是走到了碧落湖。
見到碧落湖的時候天情的眼睛驀然間就有了光彩,活的光彩,希望的光彩,但是轉瞬間天情眼裡的光彩就寂滅了,化為濃郁的絕望,死一樣的寂然。天情就這樣站在湖邊,身體冰冷麻木而無知覺,眼神寂滅,散發著濃郁的絕望,但是在天情的心中彷彿有著一個吶喊的聲音,只是淡不可聞。
從天情身後望去,碧落湖,未融的雪及站在湖邊的天情,形成一幅絕美而又悲傷的畫面。天情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天地都成不了他的歸屬,天情的身影就這樣站著,顯得寂寞如雪,悲傷而又絕望。
天情的心中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在呼嘯,在吶喊,可是這樣的聲音畢竟太過渺小,被天情濃郁的悲傷淹沒。天情望著這一片美麗的碧落湖,眼神寂滅,但是腦海中卻是無比的清晰。
天情在思考著自己既然來了碧落湖,到底要不要回紫陌閣?回了紫陌閣,又該如何面對莫北?自己如今已經不是天劍山莊三公子,家世已經和莫北門不當,戶不對,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天情想知道莫北如今心中確切的想法。
只有莫北的想法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