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同樣在錦官城分道揚鑣的侍良已經改道來到了揚州,一到揚州,侍良又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病怏怏的書生模樣。用他的話來說,這樣做是為了體驗江湖,不露聲色冷眼觀江湖,這是他喜歡乾的事情,也是興趣所在。
侍良在眾師兄弟中,性格偏冷,但是比起楚天情來說,還是好太多,畢竟他不像楚天情那樣子,完全是一個冰山,靠近了都會受傷。
侍良的性格,狄玉樓曾經在聊天的時候說過這樣一些話:“你不是個簡單的人,雖然看起來好像世事無爭,人也很安靜,但是你的內心絕對不是甘願平凡的人,你不願意做芸芸眾生中那不起眼的一個,當然你也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你比一般人都要聰明,你清楚的知道你要做什麼,你的每一件事情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的目的性,但是卻又都充滿了目的。”
侍良笑了笑道:“然後呢?”
狄玉樓道:“你雖然看起來是平易近人,很善良,但是內心卻有著邪惡的一面。你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你性格中,孤僻非常明顯,但是你有非常的有腦子,善言辭,多機變,這原本是孤僻的性格所不具備的,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也許是你的城府太深,也許是我道行太淺。”
侍良聽了狄玉樓的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想到,狄玉樓竟然會將自己看的如此通透,原本以為狄玉樓在風雪谷裡面,整天除了和楊櫻愛卿卿我我之外,就沒有幹過其他的正事,看來自己錯得離譜,沒想到狄玉樓觀察自己竟然觀察得這麼仔細。
侍良並不想知道狄玉樓是怎麼看出來自己性格的,這一切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有第一個人看穿了自己,那麼就會有第二個人看穿自己,如何才能夠不讓自己被別人看穿,這才是侍良需要考慮的第一件事情。雖然說一山更有一山高,只要讓自己更高,超越所有人的高度,那麼自然而然沒有人看得穿自己。沒有人看穿自己,那麼自己便是最神秘的,最不為人知的,一個人只有在別人不知道你的深淺的時候,才是最厲害的,因為你手中有著別人不知道的致命王牌。
一個人如果被別人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麼那個人的高度也高不到哪裡去。十三個兄弟中,侍良一直在冷眼觀察著,每一個人都在他的觀察中,這是一種樂趣。侍良的出來的結論是十三唐素歡是腦子最為單純的,其次是朱羽霄和蕭龍健。侍良甚至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那麼單純的人,為什麼還要去江湖,為什麼還要去送死,思想那麼單純的人,就應該好好在家裡務農,安安分分的,不要踏足是非之地,而江湖就是個是非之地。
侍良自認為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在師兄弟中,城府能夠和自己一拼的人不多,也就三哥方戚無,八哥顧傾城,只有一個人城府比自己深。那個人便是楚天情,侍良能夠感覺得出來,楚天情的城府,比任何人都深,別看楚天情兩眼根本就不動,但是其中的深度簡直是深不可測。侍良有一次經過楚天情身旁,盯著楚天情看,突然楚天情看了侍良一眼,侍良覺得像是被兩道冰錐穿過了身體一樣,感到蝕骨的寒冷。
只是那麼一次經歷,侍良就能夠判斷出來,楚天情的城府比自己深太多,自己根本不可企及。當然,像楚天情那樣冰冷的人,侍良也不用去防備,且不談防不防得住,而是根本就沒有必要防。
侍良一個人走在揚州城裡,一身樸素的衣衫,看上去完全就是個窮酸秀才。但是這個秀才可不是一般的秀才,當然江湖上也不知一個秀才,稍微有點名氣的,比如搖扇秀才、玉面秀才、風流探花等等都是秀才。有些秀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誰都知道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也有秀才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惹的,比如病秀才侍良。
病秀才是侍良剛進揚州的時候,別人在調笑間給他取的外號,侍良並不生氣,反而有點高興,有外號至少還說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