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燕青絲一句話都沒說,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她只是將太多匕首,刺進夏如霜的肩膀裡,然後猛地拔出來,獻血濺出來落在燕青絲身上幾滴。
她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冷漠的像個機械,她道:「我知道你想死,我知道你在激怒我,可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好好活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在替我媽贖罪,這世上我所能想到的折磨,都會加註在你身上。」
燕青絲同樣也知道,夏如霜說的是真的,沒有人知道她此刻有多憤怒,多恨。
可她不能失去理智,她一定要控制自己,夏如霜就是求死,可她憑什麼去死,她有什麼資格死。
遊弋站在原地,聽著夏如霜說出的話,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聽著,他跟燕青絲一樣,一個恨字,又怎麼能說出他們現在的感覺?
他們追逐的真相里,夏如霜犯下的罪惡,一點點被剝開,他才知道,聶秋娉曾經經歷過的遠不是一個真相,遠不是隻追求是誰殺了她那麼簡單。
遊弋心口疼起初隱隱作痛,可那疼痛一點點累計,一點點增加,最後遍佈全身,疼的邁不動步子。
他眼前彷彿又想起了聶秋娉的模樣,她對他笑的模樣,溫柔美好,彷彿能滌淨整個世界的罪惡。
那樣美好的一個人,卻一生都被夏如霜毀的面目前非。
遊弋第一次有一種,想將全世界所有的極刑,所有的痛苦,都加註在一個女人身上。
燕青絲說的對,夏如霜她憑什麼死?他有什麼資格去死?
夏如霜笑的癲狂:「哈哈……你根本不敢,燕青絲你現在算什麼?有那麼多人幫你,你才有恃無恐這樣跟我鬥,你媽算什麼東西,一個靠著家庭,靠著背景就獲得一切的廢物,她有什麼能跟我比,她不是天之驕女,名門千金嗎?我就是要讓她嘗嘗飽受屈辱是什麼滋味,就是要讓我經歷過的一切,都放在他身上,我就是要讓她死的痛苦,我不但讓她痛苦,我還要讓她女兒過的痛苦,知道當年我為什麼留下你不殺你嗎?我就是要讓她的女兒,沒有人疼,沒有人愛,被人踐踏,活的像只老鼠一樣。」
「還有你在國,差點被挑段手腳筋被賣去做雞,也是我讓人做的,可我沒想到你真是命好,竟然逃出來了,燕青絲你這一輩子你以為自己活的獨立,你以為自己很堅強,其實你跟你媽,也不過都是我手上的棋子,我想讓你們怎樣,你們就得怎麼樣……」
燕青絲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她真的好想殺了,她這些年成長過程裡,都沒少了夏如霜的影子。
她在國那麼多次的兇險,那麼多次和死神擦肩而過,其中不知有多少是夏如霜的手筆。
燕青絲突然笑了,聲音驟然冰冷,高聲道:「來人,既然遊夫人這麼有興致,那好啊,滿足她,那就吧她的手腳剁了,眼睛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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