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他,還有一個謝天武在暗處虎視眈眈。
段雲瑞不知自己的先祖是否曾經遇到過此等危機,但皇陵決計不可損在自己手上。
心頭是緊的,面色卻輕笑,段雲瑞狀似無奈地靠向椅背,掏出了懷中的煙盒,顛了顛,遞給了伯格一支煙。
「伯格,想不到我們竟還有此等緣分。」
段雲瑞將打火機拋給伯格,神色也隨這道弧度變得鬆弛,
「也不是我刻意瞞你,皇陵過於久遠,就算是我們自己,起碼在百年以來也拿此事當做傳說看待,並未有人真正尋得其所在。」
見段雲瑞終於鬆口,伯格低頭點燃香菸,再抬起亦是笑顏以對,「我這次當然不是隻身前來,同時還帶了一支裝備精良的傭兵,只要你肯找,就一定能找到。當然,好處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傭兵。
段雲瑞垂眸深吸一口煙,果不其然,那日他就感覺到伯格身邊的保鏢非等閒之輩,硬碰硬只能將事情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局面。
謝天武,伯格,如同豺狼虎豹環伺於四周,但他們想吃的,同一塊肉,與其繼續欲蓋彌彰的否認,讓他們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暗度陳倉,倒不如擺在明面上。
心中那個模模糊糊的計劃,隨著伯格的步步緊逼而愈發清晰。
一陣清風自敞開的大門穿堂而過,段雲瑞與伯格手中的香菸同時微微亮起,裊裊而上的青煙瞬間消散,待風過去,又幽幽地聚在一起,糾結纏繞。
所有人都已遠離,沒人知道他們相談的內容,只是在煙燃盡的那一刻,伯格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片刻之後,堂屋回到了原先的模樣,卻又顯得格外空寂,段雲瑞上了樓,卻沒想到林知許竟不在屋內,他向露臺走去,果不其然在後院已經掛了花苞的海棠林中依稀瞧見半個身影。
病不過剛好些就坐不住了,段雲瑞睨向衣架,果然連外套都未披。他抬步準備取了外套下去,可又一個身影的出現讓段雲瑞止了步伐,身形隱在了窗後。
這東張西望,身形匆匆的,正是小杏。
她尋得林知許後似乎是鬆了口氣,步伐顯得從容了些,一轉身也進了林中。
「這是書房鑰匙。」小杏不願久待,將鑰匙匆匆放在林知許手中,「是我偷去復刻的,也試過,能用。」
「知道了。」林知許打量了一下這枚鑰匙,形制果然十分特殊,「跟父親說,我已經有了確切的位置,在等待時機。」
小杏眸子一亮,忙點頭稱是轉身離去,沙沙的聲響在此刻由遠及近,一陣清風拂過,打在梧桐初生的葉子上,又穿過海棠林,垂下的花苞在頭頂交織著擺動,只需兩三日,這滿樹的海棠花就會層層疊疊地盛放。
林知許原本是憧憬的,可鑰匙硌在手心,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樣平靜的日子恐怕是要到頭了。
「就這麼出來了,不冷嗎?」
鑰匙剛放好,身後便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林知許心頭一跳,驀然回頭,只見段雲瑞手臂上搭著他的外套就站在不遠處,樹葉罅隙中透過的光一縷縷打在他身上,肩上泛起的那層薄薄的光暈,單是映在眼裡,心底就起了暖意。
「冷。」林知許幾乎是出於本能地走過去,待反應過來時,他已伸手將段雲瑞攬緊,臉頰貼在泛著涼的衣物上,明明是打了個寒顫,嘴裡卻唸叨,「這樣就不冷了。」
肩上一沉,外套搭在了身上,殘留的煙氣進了鼻腔,他剛才抽了很多煙。
「伯格又來幹嘛。」林知許悶悶地打了個噴嚏,卻還捨不得鬆開。
「把段茂群捆了送來了。」
「什麼?」林知許愕然地抬起頭,「他怎麼在伯格那兒?」
「是他把皇陵的事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