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蛾眉緊蹙,眼眸中滿是失望之色,目光如炬地看著盛長楓。
盛長楓被林噙霜這麼一看,頓覺自己實在過分。他低下頭,小聲說道:“小娘,我知道錯了。我只是一時心急,才說了那些話。四妹妹,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
林噙霜輕聲嘆道:“楓哥兒,墨蘭與你一母同胞,況且這世道對女子多有不公,你……”說著,林噙霜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哎,算了。”
盛長楓不明白小娘話說到一半怎麼就不說了,墨蘭確實知道一些,不過就憑盛長楓適才的態度,自己就不打算為他解惑,再說了自己此時還只是一個五六歲的稚童呢。
只是,看著林小娘那傷感的樣子,墨蘭不得不出聲:“小娘,我餓了。”
林噙霜聽到墨蘭說餓了,立刻收起了臉上的憂傷,溫柔地說道:“墨兒餓了?看我,雪娘,快把吃食端上來。”周雪娘應了一聲,急忙去準備。
不一會兒,周雪娘就帶著兩個女使端來了一些精緻的點心和熱粥。墨蘭看著面前的食物,食慾大動。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如同綻放的花朵,讓她滿足地眯起眼睛,那模樣彷彿一隻饜足的小貓。她說道:“真好吃。”
林噙霜看著墨蘭吃得開心,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慢些吃,別噎著。”
盛長楓在一旁看著墨蘭吃東西的樣子,也覺得有些餓了。他眼巴巴地看著墨蘭,說道:“四妹妹,給我一塊點心唄。”
墨蘭看了盛長楓一眼,故意說道:“剛才是誰說我不知謙讓來著?現在還想吃我的點心?”
盛長楓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四妹妹,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了。你就給我一塊點心吧。”墨蘭見盛長楓認錯態度良好,便遞給他一塊點心。盛長楓接過點心,開心地吃了起來。
林棲閣裡母子三人溫馨地吃著飯食,覺得香甜可口。
而壽安堂裡的盛老太太,可就不覺得如此了。昨夜房媽媽回到壽安堂將墨蘭的事情一說,盛老太太便立刻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嗬,她倒是好運道。”老太太冷笑一聲。
房媽媽點了點頭,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聽主君的意思,恐怕今日就會有人來見四姑娘了,說不定今天就要動身前往東京了。”老太太輕輕嘆了口氣,眉頭微皺,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憂慮和無奈,臉上也浮現了一絲複雜的表情。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似乎自從林噙霜這個丫頭揹著自己與盛綋勾搭在了一起,自己就再未想想過以前的事了。
“希望墨蘭這事能讓她明白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老太太喃喃自語道,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房媽媽看著老太太的表情,心裡也有些不安。她知道老太太自打出了林小娘的事後,就對她不喜起來,甚至連對方所出的孩子也被其母所累。
“昨晚四姑娘還勸動主君去祠堂裡將五小姐接了出來。”房媽媽低聲說道。
盛老太太:“哦,那看來她還算是個明白孩子。”
清晨,陽光如金色的絲線般透過樹葉的縫隙,絲絲縷縷地灑在前院,給整個院子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盛綋站在門口,心情複雜地看著前方——他的上司宋知州。
時間還早,但宋知州卻已經帶著一群人來到了門前。他們穿著整齊的官服,顯得莊重而嚴肅。宋知州本人更是神情嚴肅,眼中透露出一絲威嚴。
盛綋迎上前去,恭敬地行了個禮。宋知州點了點頭,示意盛綋起身。一行人來到盛綋的書房,氣氛凝重。
宋知州率先出聲,話語簡潔而有力,“想必我不說盛大人也知道此番何故,那就煩請盛大人將你家四姑娘請出來一見吧。”這話就差明著把盛府有人盯梢的事擺在明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