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你和雲栽、露種去收拾一下東西吧,免得下船時手忙腳亂的。”林噙霜微微垂眸,看著手邊的匣子,心中暗自估量著時間,隨後輕聲吩咐周雪娘。
周雪娘連忙應道:“好,奴婢這就去收拾。”說罷,便帶著雲栽和露種開始忙活起來。林噙霜望著一大兩小忙碌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後搖了搖頭,接著又將目光緩緩轉向手邊的匣子。匣子中靜靜躺著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還有一些散碎的金銀裸子。
林噙霜心中滿是疑惑,實在想不透大娘子此舉究竟何意。自己以往可沒少讓大娘子丟臉,給她添堵。如今大娘子卻笑著臉送來這些金銀之物,這可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想不通便也不想了,反正自己此番進京的盤纏有了著落,正好可以好好尋摸一下住處。想到這裡,林噙霜又對周雪娘說道:“雪娘,你去問問李護衛,下船後能否將我們先送去客棧再行離開。”周雪娘恭敬地回道:“是,奴婢這就去。”
此時,揚州盛府的葳蕤軒裡,大娘子正與身邊的劉媽媽說著這幾日的事。提到林噙霜和墨蘭,大娘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看走眼嘍!”
劉媽媽趕忙勸慰道:“哎呦,我的大娘子啊,這種事情那誰能預料的到啊!”
王若弗微微皺眉,說道:“你說,我這都已經有了表示了,這往後華蘭和如蘭那裡墨蘭怎麼也得看顧一二吧!再說我和林噙霜的矛盾好像還沒有老太太與她重吧?”
劉媽媽點頭應道:“大娘子就放心吧,我看啊四姑娘心裡有數這呢,您只需要把三哥兒看顧好就行了。”
王若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說道:“說起來,你發現沒有長楓這兩天可是再不貪玩了,整日裡書不離手。”
劉媽媽心道:“看四姑娘當時的態度,可沒想著要帶著他離開。他一個庶子要再不努力,待以後能落個什麼好。”只是這話自己知道就好,很沒必要說出來了。
壽安堂裡,盛老太太亦是在與房媽媽說著此事。只聽老太太說道:“你說這林噙霜怎麼就那麼好命呢?”
房媽媽微笑著說道:“老太太,這話本子裡不都說這仙神歷劫那是越坎坷越好嗎?我估摸著這四姑娘句是如此。”
盛老太太冷哼一聲:“哼,她再是神仙轉世又如何,日後見了我還不得恭敬的喊我一聲祖母。還有那林噙霜,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真的能撇下長楓同那四丫頭一起進京。”
房媽媽覺得老太太心裡那道坎是真的不好過,她私心覺得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那就沒必要再如此糾結氣氛。更何況外人不知道,自己能不知道,這林噙霜走的這步昏棋不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嗎?
房媽媽只是安慰說道:“老太太,如今四姑娘身份不同,您又何必再如此抓著不放呢!”
老太太聽到這裡,不由得又是一聲冷哼,“四丫頭身份不同,不代表她林噙霜也是如此,你莫非忘了,她是怎麼到的盛家。”
房媽媽當然知道,只是有些話並非是自己能說的,她一直很清楚老太太並非什麼良善之人,只是良善的面具戴的久了,就認為自己是真的善良。
壽安堂內,氣氛一時有些凝滯。盛老太太微微眯起眼睛,思緒似乎飄向了遙遠的過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有回憶,有感慨,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房媽媽見狀,也不敢再多言,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老太太的情緒平復。她微微垂首,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神色恭敬而謹慎。
過了片刻,盛老太太緩緩開口:“罷了,如今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房媽媽連忙應道:“老太太放心,四姑娘聰慧,想來不會行差踏錯。至於林噙霜,若她識趣,也能安穩度日。”
而此時,蘭亭居內,盛長楓正在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