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禪之前。
玉破禪見自己竟然把“像戲子”三字說出來了,慚愧道:“是我失言了,小前輩……”
“做什麼?”金折桂沒好氣地問。
“銀搶給你。”玉破禪將離在馬槽邊的一杆紅纓銀搶丟給金折桂。
金折桂一怔之後接過槍,摸著槍桿上的子規二字,心想自己都把這事忘了,他卻還記得,掂了掂銀槍在手上挽了個槍花。
“要切磋一下嗎?”玉破禪因戲子的事有些慚愧,主動開口。
金折桂上下掃了下自己的裙子,若換了其他人,誰會對一個穿著襦裙的“淑女”說出切磋二字,心裡一嘆,“好。”
“小姐,這可不成,夫人叫你餵了馬就去樓上歇著。”初翠、初丹二女齊聲說。
“你們去看著門,沒事的。”金折桂有心試試自己再次閉關大半年後的武藝,將襦裙一角綁住,提著銀槍看向玉破禪,“你的槍呢?”
“我使鞭子。”玉破禪道。
金折桂見他竟是一副嚴陣以待模樣,便提槍向他刺去。
玉破禪一鞭子抽過去,金折桂的銀槍立時被捲走。
“你……”什麼都沒施展,就輸了……
“小前輩不是閉關將近一年了嗎?”玉破禪比金折桂更吃驚訝異,他以為金折桂閉關將近一年,出來了武藝當更勝多年,於是就拿著自己用慣了的鞭子迎上她。
“你不懂憐香惜玉?”金折桂嗔道。
噗嗤一聲,樓上不知何時冒出頭來的蒙戰大笑,“小前輩還是香玉?”
“笑什麼,難怪阿五不肯嫁你。”金折桂罵道。
蒙戰臉色一變,卻見窗邊露出了戚瓏雪那張芙蓉面。
“小前輩,蒙大哥說大黑的山谷有上等好藥,我去採藥。”戚瓏雪尷尬地看著蒙戰,倒不是她不想嫁,乃是月娘說蒙戰還是不穩重,且磨一磨他的性子。
“小前輩是懂了憐香惜玉,所以不喜歡習武了嗎?”玉破禪很是遺憾地看著金折桂,神色間有些失望,他原以為金折桂跟其他女子不同,她會無論如何都會堅持習武。
這廝心裡定又在想三人行了……金折桂伸手將襦裙解下來,嘟嚷道:“我又沒師傅,只能自己胡亂琢磨著練,原本還有父親指點,你們又說父親教的花架子多,我一個人瞎琢磨,能練到如今這地步已經十分是天賦異稟了。”撿起銀槍,罵了句“銀樣鑞槍頭”,拿著帕子細細地去擦拭。
“原來如此。”玉破禪恍然大悟,一時又為方才自己的手下不留情並懷疑金折桂慚愧。
“多謝你對我信賴有加,雖說有人定勝天那句話,可也有形勢比人強這句。我將來尋不到跟你志同道合的人陪著你走遍海角天涯了。這銀槍還你吧,反正我也練不出什麼火候了。”金折桂將銀槍往玉破禪手上一放,“大黑也還給你,總歸,我沒有時機再騎他了。”沮喪地又不捨地看了眼銀槍,終歸收回眼。
“小前輩……”玉破禪觸控到金折桂手上的繭子,他也曾握過玉妙彤的手,玉妙彤的手軟綿溫潤,金折桂的手不用摸,就碰觸到她指尖的繭子,一時感概萬千,心想金折桂付出的未必比男兒少,就因為她沒有良師,如今輕易地就敗在他手上,還被他懷疑不用心,“小前輩……我們要在西北滯留幾日,不如我教你槍法?”
“哎?”金折桂一怔。
玉破禪堅定道:“我教你,只要你願意學,我就教你。”
“小姐?”初翠、初丹二人嚇得臉色蒼白。
“不必了,這一路上母親日日擔心我嫁不出,叫父親母親擔心,實在是我不孝。日後我手上只會拈著針線,再不習武了。”金折桂眼瞅著拐角處金將晚的一角衣衫,醞釀一番,落下兩點眼淚,“勉強”地對玉破禪一笑,心想看這廝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