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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身都是泥巴,臭臭的,還妄想靠過來。
其實這隻狗潛意識裡感受到這個主人會避著他,用自己的爪子踩在南嘉恩的拖鞋上也沒有再靠近了。
“噓。”南嘉恩小聲地做了一個手勢,明明是一隻寵物,卻還是對待人一樣跟他耐心地解釋要是被書房裡面的人聽到了,會被再次趕出去的。
這中間狗抬著頭望向他,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面似乎住著星星。
裴司琛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只看見樓下客廳留了一個燈,再一聽,狗的小房間裡有幾聲吵鬧的狗叫聲,但僅僅是小小一聲,發出一種嗚咽的聲音。
他推開門,發現一大一小都坐在地上,南嘉恩拿著一個大毛巾遠遠地伸著手臂給狗擦著毛髮,狗渾身不舒服但是卻仰起頭一動不動。
天知道南嘉恩主動去碰狗邁出了多大一步,做了多少心理準備。
但確實狗不會咬人,大多隻會han著他的手指玩。感受到犬齒的摩擦,南嘉恩很謹慎地收回了手。
裡面的燈光昏黃帶著溫馨感,一人一狗被裴司琛的突然出現驚到了,狗悶悶低嗚了幾聲,想發力再進行激烈的對峙,又被裴司琛一記狠厲的目光定格在原地,很慫地用爪子嗚嗚嗚地在原地磨著地板。
裴司琛半插著手走過來,用鞋子輕輕推了推狗的屁股,低頭問道:“你有什麼好委屈的,大晚上淨吵人休息。”
雖然話是那麼說,卻也蹲下來接過南嘉恩手上的毛巾給它擦著背。
怪狗就像脾氣差的留守兒童突然被父母圍在身邊,尾巴情不自禁地又高高豎起來,重新變成一條可愛乖狗。
“好了,明天把他交給阿姨洗澡,不用管他。”裴司琛對南嘉恩說道。
“它…它不會感冒嗎?”
即使每天狗在樹叢和草坪上竄來竄去,並且進行多種危險性行為,南嘉恩還是把它當作沒有成年、只有幾個月的寶寶,認為它弱不禁風、楚楚可憐。
裴司琛瞥了一眼地上的狗,告訴南嘉恩說:“不會,但你現在該去睡覺了。”
醫生制定了上床時間和起床時間,裴司琛以此嚴格要求著南嘉恩的作息規律。
但其實南嘉恩也不是很困。
門關上的那一刻,狗還在後面拼命磨著門板。
南嘉恩回頭看了一眼,又被裴司琛帶上樓睡覺了。
第二天臭狗又被洗得很乾淨,煥然一新,毛髮白皙。外面很熱,狗也不跳動了,它只能趴在客廳的地板上納涼,往後伸著兩條短腿,耳朵半搭著,雖然有點胖,但從遠處看小小一隻。
偶爾也會主動跑到南嘉恩腿邊趴著。
南嘉恩很小心地觀察著這個小動物,觀察了很久,大概有二十多分鐘。電視機裡播放著紀錄片,狗在看著比自己兇猛更多的動物。
脾氣是有點古怪,不時跳起來對著裡面的兔子吼著。
它一身毛毛躁躁的,連著頭頂的幾根毛都豎立起來了。
待播放到獅子狩獵羚羊後,它又趴坐下來,變得安靜許多。
南嘉恩屏住呼吸,慢慢地用手給他順著毛,手感很軟很舒服,又像是在很緊張地在安撫狗的情緒。
狗沒有回頭看他,也沒有掙脫或者竄出去,像是很平然地接受了主人的第一次撫摸,甚至抬起了脖子。
很久以前南嘉恩是認為自己和這些動物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也不會養寵物的想法,路上碰到遛狗的人,最多看上一眼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但在此刻他在心裡想小狗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