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
月嬋娟越過柳梢頭,靜靜的鋪撒著光輝,一片輕雲飄過,含羞似怯的遮擋住一片水樣的溫柔。
敏對上那一雙冰冷的眼神,他眼中的厭惡不屑似又焦灼著熊熊大火,要將她燃燒殆盡。敏的暈眩感越加強烈,體內的那把火就要燃起,一點一點的蠶食著她的神智,她不知道自己能夠抵抗多久,她一定要逃,一定要逃。將手中的碎石深深嵌入掌心,抽痛讓她混沌的理智有了一絲清明。
她佯裝無事的抬頭看他,正色道:“皇上今日大宴群臣,太子殿下怎能缺席,奴婢身卑名賤,豈堪得殿下相送,請殿下移駕。”
李重俊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靠著樹幹大笑起來,搖著頭道:“慕容敏,想你機關算盡,今天怎麼就算不出了呢?如果沒有皇上皇后的默許,我能來這接你嗎?雖然你身卑名賤,但是你身上不是有武李兩家的血脈嗎?得了你,對我只有助益,而你失身於我,想要再偏向武氏,可是不能的了。難得父皇和皇后在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讓我撿了一個討厭的‘便宜’!”
敏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火燒,心裡卻是透心的冷。今天的事竟早在他們的算計之中,而她還渾渾噩噩的賞著“天山”美景,渾不知自己已經羊入虎口。她冷笑著瞪著他,儘量穩著聲音道:“既然討厭,何必‘勉為其難’呢?”
李重俊眼中的火苗熾烈的燃燒,緩緩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冷冷道:“你不知道男人要女人,從來不在乎這些嗎?而且越是討厭的女人,看她在身下婉轉低泣,豈不快哉!”他揪著敏的胳膊,強拉她起來,惡狠狠的看著她,哼道:“何況,你讓那麼多男人為你神魂顛倒,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可取之處?”
說話間,他的手撫向敏的胸部,敏早有防備,憤然踩他的腳,掌間的碎石擊出,恰恰擊在他的曲池穴上,李重俊沒想到她中了迷藥竟會有還手之力,身形一軟,半跪在地上,怒瞪向敏,豈料入眼竟是敏癱軟在地上,一手壓住胸口喘著粗氣。剛才的怒火一瞬便消失了,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冷笑道:“我還以為連‘春宵一刻’,你都不怕?現在看來你真是自不量力!春宵一刻,乃春藥之中最烈的,服用之人,一刻內若不與人交合,必死無疑。慕容敏,不要再反抗了。”
敏已經再無力氣,她斜躺在地上,一股熱流在血管裡奔流,卻只覺得空虛,她搖頭想要驅散,可是神智越來越迷糊,眼前的男子似站在一對火中,笑看著她,漸漸清晰起來,是他麼?他終於來了嗎?
一雙溫熱的手拂過她的面頰、髮梢,緊緊揪住她的頭髮,玉冠掙裂,黑髮如瀑般傾瀉而下,披散在她的雙肩上。
敏的頭皮一疼,微微醒了一些,眼前人又變成李重俊的臉,她急急抵住他的胸膛,一手轉至袖尾,卻摸了一個空,她頓時傻住。臨出門剛檢查過,袖尾處藏著她貼身的匕首,此刻怎麼會不見!她只覺得心底泛涼,意識更加清醒,提膝撞向他的下腹,可她此時動作不夠迅捷,被李重俊躲過,順勢將她揮來的左手攏住,扯下了一大片袖子。
清潤的月光瀉下,白嫩的臂上一點殷紅,格外耀眼。李重俊不敢相信的瞪著那白裡紅,微怔了下,輕撫著那一粒硃砂,笑道:“看來我是撿到寶了。”
敏仰頭看向雲裡霧裡的月嬋娟,心底泛著冷意。爽怡和吳名都在,他們卻在哪裡?既然是人所共知的事,他們知道嗎?他們真的不要她了嗎?眼中溫熱,月嬋娟隱隱綽綽,是月朦朧,還是心朦朧?
此刻她如置身在熔爐裡,心智卻出奇的清醒。他的每一次碰觸,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可是此刻她不想如此清醒,她緩緩閉上眼睛,等待著一切的結束。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太子殿下好興致!居然在我的府內調戲女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