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動用了魏靜竹的關係得來的,本身不太硬氣,但是卻又端著前影帝的架子。要知道,同在一個化妝間裡,剩下的配角大多年齡偏小,又是一茬新鮮的小嫩肉,見識有限,眼皮子又淺,還真有那麼幾個沒認出陳尋的。
雖然有幾個上來喊“尋哥”,打招呼遞水,更多的則是涼涼坐在原地玩手機,陳尋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一個人端架子,往往不只是端給別人看的,更重要的是端給自己看,讓自己還記得那點虛幻的過去,不要直直落在塵埃裡,什麼都不記得了。
在陳尋的眼裡,這個圈子慣會捧高踩低,不端著點,誰還記得有關他的過去。
魏靜竹察言觀色地湊上來,悄聲在陳尋的耳邊說著:“那個坐那兒玩手機的小姑娘,柳久期同公司的師妹,聽說深得柳久期這位師姐的心。”
魏靜竹又輕輕用下巴努向另一個人:“那個小男生,今年剛出道,可是柳久期最看好的新人之一。”
這些話題句句不離柳久期,倒好像這些人都是柳久期攛掇著一起,要給陳尋個下馬威似的。
魏靜竹最大的成功之處,就是找到了陳尋這個智商不太高的合作者,某些地方,特別好操控。
陳尋臉色鐵青,他的好兒子和好兒媳!
第一場戲,陳尋就給了柳久期一個硬硬的釘子。
這場戲其實很虐心,柳久期飾演的女主,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堅強、積極、樂觀、美麗,實際上,她和母親都是家暴的受害者。
陳尋就飾演這個充滿暴力傾向的父親。他的戲份不多,但是對於這部電影而言,是一個很有戲肉的配角。
柳久期需要飾演的這一幕,就是在她十六歲的生日夜晚,喝醉的父親用皮帶毆打她的母親。她在外面和同學們聚餐回家,為了保護母親,被父親推搡在地上,額角撞破,血流滿地,鎮住了父親,怕鬧出人命,才阻止了陳尋進一步的暴行。
女性總是顯得的那麼弱小,無論是她,還是她的母親,在力量上完全不能抗衡喝醉的父親,那之後,母親和父親掙扎在離婚的泥潭裡,結婚證就是家庭暴力者的通行證,她的母親拼盡了全力保護她,卻總是痛苦而艱辛地失敗著。無論是維權還是求助,生命就像畫了無數個圈,最終她們母女始終會艱辛地走回到父親這個痛苦的原點,求不得解脫。
柳久期經過無盡的成長,最終變成了強大的聶黎,她終於強大到能面對一切,把母親接出了照顧著母親的姨媽家老房子,她親手為母親維權,再也不會和父親沾上一丁點兒聯絡,斬斷羈絆,生命終於迴歸輕盈。
當天夜裡,在睡夢裡,她又夢到了她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幕,她跨越了時空,邁進到了她們母女被欺凌的夜晚,化身成最強悍的勇士,把柳久期和母親一起拯救出來,把陳尋狠狠推搡進一片虛空,從此永遠地消失。
這是特別有戲劇張力的一幕,真實和夢境結合,所有的衝突都在鏡頭前爆發。一來就是陳尋毆打母親,柳久期衝進來推開陳尋,陳尋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柳久期摔倒在桌角邊。
大家都上好妝,這幕戲就準備開拍了。
鄒同還是一貫的風格,不講戲,直接開鏡,他似乎很喜歡這種演員之間互相磨合的微妙感覺。儘管如此,他還是和陳尋打了個招呼:“儘量借位,打的力度不要太大,柳久期後面幾天一直有戲。”
陳尋笑了笑:“那當然。”
陳尋縱然演技不算頂尖,但是好歹演藝圈沉浮了這麼多年,拍的打戲不少,無論是打人的還是被打的,十分有經驗。到底力量應該控制到什麼程度,大家都對他很有信心。
在場邊的魏靜竹勾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她很期待接下來陳尋的表現。
陳尋剛開始的兩次鏡頭,的確是借位沒錯,柳久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