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好玩的。”賀自遠說不去。
陳居高說:“大伯沒去玩過,大伯肯定想去。”
王春發一聽說那裡可以喝酒,點頭如搗蒜。
藉由王春發的關係,幾個人最後還是出了門。
兩輛高階的敞篷行駛在道路上,你追我趕。
司機分別是呂朝露、金流響。
兩人的車技都穩如老狗,不相上下。
兩人穩握方向盤,引擎的轟鳴聲劃破了寂靜的長夜,車速飆升。
隨著動感的音樂,心跳與車速同步,車上的人都熱血沸騰。
金流響開車的特點在於快,耳邊充斥著風的轟鳴,要不是怕後面的車跟丟,她早把他們甩出十條街了。
呂朝露車開的很穩,無論車速加到多少碼,車內總是穩穩當當,人也懨懨欲睡。黃疏桐甚至覺得放一杯水到後座上,車到了目的地,水杯裡的水都不會灑出來一點。
賀自遠依舊在後座上睡覺,馬達聲和風鳴聲影響不了他一點。
風聲狂鳴,陳居高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賀自遠的大腿上。
他當然不是怕賀自遠著涼,只是單純的找各種機會碰碰他遠哥。
前座的金流響開車中瞥了後視鏡一眼,嘴角略彎,莞爾一笑,隨後猛打了一圈方向盤。
兩輛敞篷一前一後在一家KtV門口停了下來。
進了店,店裡面門庭冷落,一個服務員在前臺懨懨欲睡。
看到有人來,他抬了下耷拉的腦袋:“有沒有公民卡?刷一下。”
黃疏桐滴了一下。
服務員頭又低下去了,半天沒反應。
黃疏桐喊了一下他,他似乎嚇了一跳,頭馬上抬起來了一下,然後又慢慢的歪了下去。
他頭邊往下掉邊說:“包廂都是空的,自己挑,酒水在大廳左轉,有個酒水廳,隨便拿。”
“玩完了直接走,別叫我。”
賀自遠:“嚯,這敢情好哇!”
黃疏桐也贊同,這裡是真自由,她開始有點喜歡這裡了。
包廂內雖然只有六個人卻也熱鬧非凡,王春發是先天氣氛組聖體。
他一下子唱紅歌,一下子唱山歌惹得眾人啼笑皆非。
最關鍵是,他還會自創歌曲,那帶著濃重地方口音的歌曲偶爾還會夾雜幾句蹩腳的普通話。
他邊說邊唱,把眾人眼淚都笑出來了。
王春發自己也唱出了眼淚,他笑著抹掉。
要不是來到這裡,要不是遇到他們,他這輩子都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他活了快七十歲,他還接觸了這麼多新鮮玩意兒,享受了最好的生活,他心滿意足,他想,他就算死在這裡,也死而無憾了。
當然,還是有遺憾的。
他還是想見他孫子孫女。
他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他們了,他還是得出去。
呂朝露的歌聲和她本人一樣,很溫柔,像河水潺潺流動,又像月光灑向大地。
她擅長唱情歌,聲音輕柔,像戀人在耳邊低聲輕語。
說不上唱歌技巧有多好,可就是好聽,就是能打動人心。
於是在這樣的歌聲中,黃疏桐輕而易舉的想起了自己的“初戀”。
黃疏桐聽過一句話,第一次真正喜歡的人才是初戀。
她不知道如何稱呼“他”,所以姑且在這裡自戀的把他稱作一下“初戀”吧。
其實他們沒有戀過,連朋友都不是,一直是黃疏桐的單相思。
黃疏桐的青春和大多數普通人的青春一樣,沒有任何特點,沒有激情,也沒有掀起過一點波瀾。
她的青春以一言蔽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