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地劃,
劃出的每一滴罌粟漿,
都是全家生活的保障。
菸農的兒子無知的我,
鴉片用來做什麼?
我不曾聽過。
…………
不知不覺的吟唱著。方寶的眼睛再一次有了淚光,一下子就從床上坐起,穿上了外衣,踏上了鞋子,出了宿舍,向著三樓而去。禿鷹的房間在三樓走廊的最右側,和別的成員不同的是,禿鷹從來不去城裡吃喝嫖賭,所以此時是能夠找到他的。
到了禿鷹的房間外,見到門緊閉著,方寶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穿著藍色睡衣的禿鷹出現在了門前,不過他已經沒有再戴那付墨鏡,眼睛周圍的肉如蚯蚓一般,實在很是嚇人。
瞧到是方寶,禿鷹說了聲:“怎麼還不休息。”便示意他進屋。
方寶走了進去,卻見他的房間和老狼差不多,一間電器齊全的臥室,另外還有兩道門,分別是衛生間與小型廚房。
方寶坐在了沙發上。卻見對面的電視機開著,放的是雲南電視臺的地理類節目。
禿鷹坐在了方寶旁邊,先遞了一支菸給他,見他不要,就自己點上,然後道:“有什麼事嗎?”
此時他對方寶說話,明顯的沒有過去嚴厲了。
方寶立刻道:“老狼那份錢呢,你給不給他的家人?”
禿鷹點了點頭道:“哦,原來你是擔心這事,放心,這筆錢老狼是最應該得的,我明天就會送到他的村裡去分給大家。”
方寶一愣道:“分給大家,為什麼不給老狼的家人?”
禿鷹一搖頭,臉色黯淡下來,道:“老狼的父母原來是北部一個山村的菸農,老狼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三個妹妹,他們那個村子良田很少,老狼家裡只有一畝地,全部拿來種罌粟也只能勉強度日,二十幾年前,政府開始搞禁種罌粟運動,老狼家的那個村子也在禁種之中,當見到政府軍計程車兵把自己辛辛苦苦種的全家人賴以生活的罌粟連根拔起,他的父親一時間承受不了,就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聽到這裡,方寶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失聲道:“啊,《罌粟花之歌》,原來……原來……就是說的他自己。”
禿鷹“嗯”了一聲道:“這首歌是老狼後來有錢了請一個學音樂的大學生寫的。但他不是經常唱,原來你也聽過了。”
方寶使勁兒點頭,然後道:“他不是還有母親和一個弟弟三個妹妹嗎,這些人在什麼地方?”
剛硬的禿鷹居然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老狼的父親死後,他的母親帶五個孩子,老狼當時已經十七歲,雖然可以幫忙了,可是一畝地種出來的糧食根本不夠全家人吃,大家只有上山挖野菜,但村子裡的人都要挖野菜,連野菜都沒有了,所有的人嚴重營養不良,而政府正在鬧政變,誰也不來管,村裡先是餓死了人,然後引發了瘟疫,老狼的家人除了他抵抗力最強,誰也沒有脫過這場災難。”
想不到老狼會有如此悲慘的身世,方寶的心顫抖了半天,才道:“所以老狼才會把用命賺來的錢分給村裡的人,是不是?”
禿鷹又一點頭道:“不錯,老狼活下來之後。就出了村,一直在一個小毒梟手下做,漸漸的從馬仔升成了一個小頭目,不過這個小毒梟後來也在爭鬥中被滅了,五年前我成立了禿鷹部隊,他聽說了之後來投奔,而我手裡正缺少一個熟悉叢林的人,就收下了他,這些年來,禿鷹部隊的成員換了一批又一批,老狼都過來了。想不到……唉……”
說到這裡,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顯然對於老狼的死,也是有著傷痛與遺憾的,這個禿鷹的內心,倒不如他外表那麼兇悍。
方寶是一個感情衝動型的男人,對於老狼的人格是極為佩服,聽了他的故事,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