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備都散去。“知道餓了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逃跑。”
“吃飽就有了。”陸曉嵐剛想伸手去取保溫瓶,秦朗已經拿起勺子盛滿一勺,放置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遞到她的嘴邊說,“吃吧。”
陸曉嵐並沒有張嘴,尷尬一笑說,“我自己來就行。”
“張嘴!”秦朗的語氣堅決,似乎在責怪她的固執。“醫生幫你重新包紮了手腕的傷口,下次不能自己拆紗布,會很容易感染的。”
秦朗微怒,語氣不太好,責備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陸曉嵐蒼白的臉上。她識趣地張嘴,溫熱的食物到肚,身體也變得暖和起來。
“秦朗,你無需自責,這次的事情與你無關。”陸曉嵐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把心裡話掏出來說清楚,“我想要離開海市,不全是因為你和秦海,而是我感到累了,真的累了。”
她的說話如鋼針般刺痛了秦朗的內心,再次的拒絕讓他的心情又回到了發現她失蹤的那刻,鬱悶而憂心。“小嵐,照顧你不是因為我內疚。”
“那是為了什麼?”陸曉嵐把纏著紗布的手腕縮回被窩裡,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可是她的心,已經沒有昨天醒來的時候那麼痛了。也許痛得太久,已經麻木,讓她早已不懂得如何去面對眼前的男人,以及那天以後不曾出現過的秦海。
秦朗放下了手中的保溫瓶和勺子,懷著一肚子悶氣,低頭凝望著陸曉嵐微微發紅的臉頰。經歷了早前的事情,他再次堅定了自己的內心,也不打算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的身邊。“小嵐,我願意為你做這麼多事情,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
“可是我和秦海他…”陸曉嵐心情有些慌亂,面對秦朗的表白顯得不知所措,雙手使勁地扯自己的衣角。“你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們曾經…”
病房的氣氛尷尬到了極致,可是秦朗溫和的淺笑很快打破了這種僵持。他拿起紙巾細心地為陸曉嵐擦拭嘴角,臉上含著寵溺,“我喜歡的陸曉嵐,是那個在路邊攔截下我的汽車,還丟給我一百塊當作車費的女子;是那個和我一樣喜歡運動,一起談笑風生的女人;是那個每次狼狽的時候,都會被我撞上的女人。”
“你總是記著我狼狽的時候。”陸曉嵐抱怨說,“醜態都給你看到了,真難堪。”
秦朗溫熱的手掌輕撫在陸曉嵐微涼的臉頰上,她條件反射想要避開,可是對方不依。“你的醜態我都看過了,可是我心裡還是喜歡你,怎麼辦?”
“我不喜歡你。”陸曉嵐咬唇回應,抬頭對上了他受傷的目光,渾身不自在。“秦朗,別這樣,會讓我有壓抑!”
這只是對陸曉嵐初步的試探,所以秦朗沒有繼續調侃下去。他的聲音有種與年紀相仿的成熟,用商量的口吻對眼前的女人說,“我有信心,自己的真誠能打動你。你說死了一次,等於重生。請問你願意為我留下來,一起開始新生活嗎?”
“如果我說不願意呢?”陸曉嵐自嘲地說,她並不覺得如此落魄的自己,一時半刻能從那場傷害中走出來,然後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何況每次看到秦朗,只會想起秦海,內心也變得痛苦不堪。
秦朗側頭打量眼前的女人,把她的手腕從被窩裡拉出來,隔著紗布細細地撫摸她手腕上的傷疤,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的養母看到你的手腕受傷了,難道會以為是你不小心割傷的嗎?逃避只會變得更軟弱,積極面對無法改變的往事,才能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紗布滲出了少許血跡,陸曉嵐的心情再次變得窒息般難受。想起鄒阿姨,想起小雨,似乎在海市受到的委屈和傷害,都變得一文不值。鄒宇的仇還沒報,難道她甘心這般狼狽逃回清寧市,然後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
“你先不用急著給我回復,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