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正道武林與怒蒼也將勢下兩立,再無轉圜餘地,秦仲海沒有回話,只是握住盧雲的手,低聲道:“別管是誰害了他。相信我,你務必忘掉他的遺言,無論任何人問起,你都不能說。否則……”盧雲喉頭乾澀,擠出了氣力,低聲問道:“否則什麼?”
秦仲海忽然仰天大笑,道:“否則天下江山即將易主,從此改朝換代啊!”
盧雲氣喘吁吁,他一路走來早巳心力憔悴,此時聽了秦仲海的吼聲,只是坐倒在地,喃喃地道:“仲海……我不懂……”秦仲海嘆了口氣,道:“你若還信得過我,那便保住這個秘密。你知道,自今爾後,我與朝廷恩斷義絕,唯一的友人,恐怕就只剩你了……”
盧雲正要閉上眼皮,猛聽了秦仲海這句話,雙眼立時睜開,慌道:“仲海,你說什麼?”
他滿心害怕,伸手向前去抓,忽然手掌一緊,已給秦仲海牢牢握住了,跟著身上暖和和的,好似有內力不絕傳來。盧雲緊緊握住他的手,垂淚道:“仲海……我們一起走,一起回北京,就像以前一樣……”
秦仲海沒有回話,他只是輕輕撫摸盧雲的面頰,低低一笑,然後放開了手,緩緩起身。他背對著好友,輕聲道:“盧兄弟,京城的秦仲海已經死了。世上人心險惡,請你自己保重。”
仲海,不可以啊,你這一走,那就是真正的反賊了……不可以啊……
盧雲啊啊叫著,連他也聽不清楚自己在嗚噎什麼。雖想阻止秦仲海離去,但他流血過多,眼皮漸漸沉重,微微抬起的手終於落了下來……
天地昏黑,不見星月,萬里江山沉默寂靜,猛聽山門嘎地一聲慘叫,緩緩向旁移開。
當代第一大反逆跨步行出,他從腰間摸出一本冊子,臨崖眺望人間。
眼前一片黑暗,彷彿一個大染缸,將每個人浸得泡得烏漆髒黑。濁濁塵世,沒有人能全身而退。那人低聲嘆道:“有因便有果,有果便有因……爹爹,你造反是假的,侯爺,你招安是騙的。你們播了這個毒種,便該吞這個苦果。休怪我與朝廷……”他淚如雨下,霎時把奏摺揉成一團,咬牙道:“恩斷義絕啊!”
內勁到處,火光飛騰,郡奏摺受魔火所侵,竟爾焚燒起來。
便在此時,仿如呼應他的怒吼一般,天邊雙龍竄起,左紅右藍,震醒了穹蒼。
半空焰火爆出,那是開戰的訊號、那人望著天邊的紅焰,滿面震驚,慢慢地詫異漸減,怒火陡生,霎時縱聲狂嘯:“潛龍!你想向我挑戰嗎!”
大贏家站在火海之中,聽著遠處的怒號,忍不住笑了起來,是誰在挑戰誰呢?
情勢一觸即發,那就讓它觸一觸、發一發吧。不然大贏家還叫什麼大贏家呢?
他舉起手掌,隔空輕撫山下對陣的兵卒,開戰訊號爆起,雙方將領已在調兵遣將,四下倉皇奔走。大贏家笑嘻嘻地望著,那容情好生喜悅,如同孩童玩戲泥兵娃娃,既天真、又殘忍。他自顧自地笑著:“你們等著看吧。我如果輸了,大家都要輸,沒有人能贏的,就像那一年,一模一樣……”
“方丈大師?你們在哪兒啊!”
轟隆一聲巨響,樑柱傾倒,正正打在伍定遠腳旁,眼前大火漫天,焰火半空炸開,兩相映照,直如地獄一般。伍定遠全力閃避火勢,臉上滿是驚惶,大聲道:“方丈大師!青衣掌門!你們還在嗎?”
達摩院烈火飛騰,方丈不見了,青衣秀上也不見了,伍定遠才從密道轉出,來到達摩院內堂,他沒見到正邪雙方首腦,也沒看見天絕神僧,卻見到這幅驚人景象。
伍定遠不斷閃躲烈火,一心尋找眾人下落,他竄到山崖之旁,眼看火勢大大,正要躲入小徑離開,掹然間,山下殺聲響起,伍定遠慌忙向下眺望,忍下住便是一聲苦笑。
“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