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捅進去後往上一挑,曲良立時就會大開膛,滿肚子的零碎流一地,甭想著能再塞回去。
然而,他沒能得逞。
曲良閃身躲過致命一刀的同時,一斧子砍在他的手腕上。骨頭露了出來,刀子掉落在地。
緊跟著,曲良飛腳在他的小肚子踢了一下。
他只覺著五臟六腑十二重樓一陣翻騰,咕咚跪在地毯上,連飯帶血吐了一地。
如此一來,他渾身的力道全洩了,再想爬起來玩命,已經做不到了。
先前被二狠子鎮住的幾條惡漢,剛想上前廢了二狠子,就被曲良厲聲喝止住。
二狠子情知自己活不過今晚,他不求饒,只冷冷的笑。
小毛桃從桌子下面爬出來,用手絹捂住老相好頭上的傷口,心疼的大哭。
“哭嘛哭,我這不還沒死嗎……”二狠子慘笑著,用血糊糊的一隻手輕撫小毛桃的秀髮。
“我跟媽求求情,叫他把你給放了。”小毛桃好天真,竟以為憑自己的一張嘴能夠說動紅老姑的鐵石心腸。
“別傻了。”二狠子哈哈大笑,“她不會放我走的。放走了我,她睡覺都不踏實。”
“也罷。”小毛桃拭去眼淚,噗嗤樂了,“今晚上我陪著你‘走’,咱到下面做夫妻去。”
“別說傻話。你得好好的活著!”二狠子一把將小毛桃推開,踉蹌著站了起來,抬手在沾滿汙血的臉上使勁抹了一把,朝著曲良呲牙一笑,“給個痛快,當我求你!”
曲良不言語,只是冷冷的看著二狠子。
突然間,所有的燈再一次全滅了。
緊跟著,有人大叫:“走水了……走水了……”
裡外立時亂騰起來。紅老姑一面喊人快去救火,一面叫人趕快把電線接好。
等到後廚的火被撲滅,燈泡重新亮起之時,卻怎麼也找不到二狠子的人了。
質問曲良。曲良搖頭,說自己沒看見。
責問小毛桃。小毛桃哭著說自己同樣什麼也沒看見。
紅老姑不傻,一定是有人裡應外合,誠心放走了二狠子。
二狠子跑了,可小毛桃還在。接下來,可有她的罪受了。
那晚,紅老姑讓人把小毛桃裡外衣裳全扒了,用細繩拴緊了兩個大拇指,呆在後院那根專門用來掛人的杆子上。
紅老姑親自動手,用鐵錐在小毛桃兩條大腿內側狠狠紮了一百零八下。
還用特製的一條細如耗子尾巴的皮鞭子,無情的抽打小毛桃那塊用來賺錢的三角地。
小毛桃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喊破了嗓子,求媽饒她這一回,她保證往後一定聽話,再也不敢惹媽生氣。
紅老姑不會打死她,打死了她等同於打破了儲錢罐兒,往後還得指著她給自己賺錢,於是收了鞭子不再打她,卻也不肯放她下來,一直吊到拂曉時分,公雞打鳴了之後,才終於大發慈悲,吩咐“大茶壺”把已經人事不省的她解下來弄屋裡去。
小雛菊給她灌了一碗湯藥,她甦醒之後,抱著小雛菊嚎啕大哭。
小雛菊勸了她好一陣子,她才終於收了眼淚。
小雛菊問她:“姐夫是不是土行孫變得?”
她呆住,問小雛菊:“幹嘛這麼說?”
“眨眼就沒了人影,還不是土行孫變得呀?”
小毛桃也很納悶,喃喃道:“是呀,那麼大一個活人,怎麼說沒影就沒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