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說道:“尊卑有別,主公,以後您是要做大事的人,這規矩一開始就能定,切不可跟以前一樣了。”
竇建德點了點頭,正色道:“那我就拜宋先生為軍師了,軍師,請問你剛才說我的部隊有變成張金稱那隻暴軍的可能,這話作何解釋?”
宋正本嘆了口氣:“張金稱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殘暴的,他起事之初,也是隻殺官,不殺民,還開倉放糧過。可是到了後來,隨著他搶劫的損失越來越大,而他的部隊成份也越來越混雜,很多殺人如麻的巨匪兇人紛紛加入。”
“後來的張金稱,被這些人所蠱惑,一旦攻戰損失稍大,就開始屠城殺俘,無惡不作。他以為這樣可以讓人怕他,不戰而降,卻不知他並沒有那種完全粉碎抵抗的能力。”
“一個清河縣令楊善會,就能組織起各地民眾,尤其是那些給他無辜屠殺的百姓的親人,與他大小數百戰,都不落下風。可見這亂世之中,雖然實力為王,但仍然是需要人心,仁義才是王道。”
竇建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是,張金稱我原來也認得,並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看起來,人是會不知不覺間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宋軍師說得對,弟兄們有時候一時的衝動,跟千千萬萬百姓們的民心相比,是不值一提的,我接受你的提議,以後如果碰到那種深得民心,保境安民的官員與守將,我會網開一面,以禮相待,不會因為損失太大而殺他。”
王伏寶急道:“大哥,你再考慮一下,如果這樣抵抗到最後也沒事,那誰還會投降呢?若是各地都這樣拼死抵抗,而我們兄弟的仇不能報,時間一長,就怕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
宋正本微微一笑:“不,王頭領,你弄反了,只有屠城殺俘,才會嚇得各州各郡抵抗到底,因為投降也是一死,那還不如戰死呢,你看看張金稱,攻下一地後就是縱兵大掠,然後到處屠城殺人,把丁壯編入軍中,婦孺老弱全部殺掉,這樣到最後,可曾有地方向他投降呢?失了民心的軍隊,不過是一些野獸,終歸是要失敗的。”
王伏寶勾了勾嘴角,不服氣地說道:“那難道我們兄弟們被殺傷的仇,就不報了嗎?”
宋正本慨然道:“主公起義兵,是為了除暴安良,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而不是為了報仇,我剛才就說了,隋朝官將保境安民,抵抗到最後,這是盡他們的本分,是忠義之人,如果對忠義之人還要肆意屠殺,那以後不會有忠義之士來投奔,我們的軍隊會慢慢地變成一群野獸,最終失掉民心。”
竇建德點了點頭:“宋軍師說得有道理,這點我聽你的,從現在開始,從這饒陽城開始,只要不是作惡多端,民憤極大的官員,哪怕是戰鬥到破城,我也不會誅殺的,不過,要是給捉拿之後還不思懺悔,繼續要跟我們為敵的,那我也沒法客氣了,只有成全他的忠義之名啦。”
宋正本微微一笑:“這是自然,恩威並施,方是王霸之道。”
竇建德繼續說道:“那麼,宋軍師還有什麼別的提議嗎,比如現在開始,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迅速地擴大隊伍,壯大聲勢呢?”
宋正本沉吟了一下,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三件事情,兩件事情做到的話,那主公稱雄河北,割據一方,就不成問題了。”
竇建德的雙眼一亮:“哪三件事情,先生快說!”
宋正本沉聲道:“這第一件事情,就是主公要揚旗起事了,現在河北南部,中部一帶,在楊義臣大軍解散之後,已經沒有了大股的義軍,若是主公不在這時候揚旗,打出自己的名號,那可能會給別人佔了先機,現在楊義臣消滅了張金稱和高士達,但他們的部下多半散落草莽,只要主公這時候打出自己的旗號,一定是會吸引大量的張金稱部下來投的。”
“張金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