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遂家冷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有此人的存在,以後楊勇或者是高熲的言行若是有不慎,還可以繼續拿來作把柄。所以高熲的危機恐怕不是渡過,而是加重了。萬一他和太子,或者是自己的子侄有些話說過了頭,給此人密報皇上,下次就沒這麼容易過關了。
王世積不就是死在那個皇甫孝諧的告密之上嗎?皇甫孝諧同樣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是因為懷恨在心去告原主人的狀,王世積在那大牢之中,各種刑罰之下,有什麼供詞是得不到的?
上次殺王世積是給高熲看的,也是給其他朝臣們看的,至於那天皇上重重地封賞了皇甫孝諧這個賣主求榮的小人,則是為了給這些告密的人樹個榜樣,讓他們看看現在賣主求榮的好處,自然就會有無恥之徒暗中告狀。現在你明白了嗎?”
王世充無話可說,只剩一聲長長的嘆息。
安遂家嘴角勾了勾:“那現在楊勇和高熲的情況又如何?我身在宮內,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不好作相應的安排。”
王世充說道:“高熲回了家,閉門不出,把左僕射的一切許可權都在半天之內移交給了楊素,而楊勇則在東宮後面建了一個舍人村,躲進了村裡的一處小草屋,每天穿布衣,吃粗茶淡飯,睡茅草鋪,過上了苦行僧的生活,哼,無非是在演戲,現在已經晚了。
高熲為相多年,勢力盤根錯節,門生舊將遍天下。他很聰明,明知皇上和皇后要對他下手了,這時候千萬不能主動拉人為自己說話,拉的人越多,皇上就越恨他。
安兄,你想想看,如果一個臣子的勢力可以強到拉上朝中文武,逼皇帝收回成命的地步,那皇位的穩固就成問題了,你可別忘了皇上自己就是從丞相的位置登基的。”
王世充站起身,負手背後,一邊踱步一說邊說:“所以高熲這次選擇了直接放棄,示弱還能討好皇后,就象上次的貓鬼案中,他手下留了情,這次皇后也算是投桃報李,放了他一馬。對於高熲這樣的人來說,只要留得青山在,只要他人還在這大興城中,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皇上沒有直接把高熲趕盡殺絕,一是因為念了舊情,二是因為高熲勢力太大,就靠這麼一些牽強的罪名下殺手,肯定有人不服。所以這次罷了他的相,如果高熲再不識時務,還想著用自己的影響力來保楊勇,下次只怕皇上就要對他下殺手了。”
安遂家嘆了口氣:“這陣子皇上的心情非常不好,今天下午傳來的訊息,秦王楊俊,終於快不行了,據說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了!皇上和皇后明天起駕去仁壽宮,而秦王也會被抬過去,算是父母最後陪他一程!”
王世充驚得睜大了眼睛:“什麼!”
第二天一早,楊堅就和獨孤伽羅一起起駕去了仁壽宮,詔命被免了官的左衛大將軍元旻和右衛大將軍元胄官復原職,戴罪立功。至於朝中諸事,則由楊素領銜,集合重臣先議,然後在午後快馬送到仁壽宮送楊堅呈閱。
而太子東宮衛士裡,宿官以上的人,名冊都從東宮轉到了兵部下面的各個衛府管轄。強壯矯健的人都被調走。換上一些老弱病殘。擔任著太子東宮六品千年宿衛的李密因為文弱,倒是反而繼續留了下來。
此後的的兩個月裡,表面上一直風平浪靜,無論是在朝的楊素和蘇威,還是免官回家的高熲,都沒有任何的動靜,直到四月中旬的時候,中毒已久。一直在仁壽宮苟延殘喘的秦王楊俊終於解脫了,魂歸天國,這又引發了一個新的風波。
楊堅夫婦因為兒子的死而悲傷不已,楊堅為此三天沒有處理政務,而獨孤皇后更是傷心得幾天不飲不食。
自從上次的貓鬼事件後,獨孤皇后和鄭氏一直沒緩過勁來,她們的身體都變得非常差,虛弱不堪,成天咳嗽不止。
由於秦王楊俊的幾個兒子都是下毒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