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東和王二狗強撐著精神,朝著洞穴深處那古怪聲音的源頭,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行。周圍的黑暗彷彿是濃稠的墨汁,具有了沉甸甸的質感,緊緊地擠壓、包裹著他們,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啟東,我這心裡咋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沒好事。”王二狗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凌亂的蛛絲,腳步也變得踉蹌不穩,彷彿醉酒之人。
啟東回頭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那絲不易察覺的厭煩轉瞬即逝,心中暗自腹誹:“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每逢關鍵時刻就這般窩囊沒用,純粹是個累贅,盡給我拖後腿。哼,若不是形勢所迫需要個幫手,我才懶得帶著他。”但嘴上依舊故作鎮定地說道:“別怕,有我在。”
他們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腳下的地面愈發潮溼,彷彿變成了一片沼澤,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洶湧而來,直往人的鼻腔裡鑽。
“這什麼味兒啊,要把我燻暈了。”王二狗一邊叫苦不迭,一邊忙不迭地捂住口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啟東皺了皺鼻子,心中禁不住嘀咕起來:“這味道如此刺鼻濃烈,好似腐爛的地獄氣息,恐怕前面等待著我們的是更為險惡的狀況。可不能讓二狗這膽小鬼亂了陣腳,壞了我的全盤計劃。”他目光如炬,警惕萬分地觀察著四周,突然,一陣“滴答滴答”的清脆水聲傳入耳中。
“小心點,說不定有什麼陰險的機關。”啟東壓低聲音,語氣凝重地說道。
王二狗像只受驚的兔子,緊緊跟在啟東身後,身子瑟瑟發抖,不敢有半分懈怠。
這時,前方赫然出現了一條湍急奔湧的地下河,河水奔騰咆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好似憤怒的巨獸在嘶吼。
“這河咋過去啊?”王二狗望著那波濤洶湧的河水,一臉的無助與無奈,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啟東眉頭緊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心中快速地盤算著:“若不設法渡過這條河,恐怕難以繼續探尋前行的道路,可這破舊得彷彿隨時會散架的小船,實在讓人心裡沒底。萬一在渡河途中出現意外......但此刻已然別無選擇,只能冒險一搏。”隨即說道:“找找看有沒有橋或者能助我們過河的工具。”
兩人沿著河岸心急如焚地尋找起來,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艘看上去搖搖欲墜的破舊小船。
“就這船,能行嗎?”王二狗滿心狐疑,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質疑和恐懼。
啟東盯著那艘小船,心中也是猶豫不定:“確實不太靠譜,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嘴上卻堅定地說道:“沒辦法,只能試試。”
他們戰戰兢兢地上了船,王二狗緊張得渾身篩糠似的直髮抖。
啟東一邊奮力地划船,一邊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周圍的絲毫動靜,心中猶如緊繃的弓弦:“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要是船翻了,在這神秘莫測的未知之地,我們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突然,水中毫無徵兆地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小船瞬間如一片飄零的落葉,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
“啟東,救命啊!”王二狗嚇得肝膽俱裂,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聲嘶力竭地大聲呼救。
啟東心中忍不住暗罵:“真沒出息!就知道鬼哭狼嚎,淨給我添亂。”但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敢停歇,拼盡全力地試圖控制住小船。
就在他們以為即將被那恐怖的旋渦無情吞噬的時候,奇蹟般地,旋渦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小船又重新恢復了平穩。
“呼,嚇死我了。”王二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
啟東沒好氣地說道:“還沒完呢,別放鬆警惕。”心中卻暗自抱怨:“這蠢貨,要是再這麼一驚一乍、毛手毛腳的,遲早會把我們都害死。”
小船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