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唐戍邊軍人,張小雷和劉侗今天身上沒敢再穿著那套半舊的明光鎧。
雖然說大唐王朝丟失西海、隴右、北庭、安西大片領疆跟他們無關,但是,作為職業軍人,看著這些被吐蕃人擄獲成為奴隸的唐人後代,他們感到內心愧疚,臉上無光。
軍人為國戍邊,既是一種職責,也是一種榮譽。
這種職責他們依然在忠實的履行,但榮譽卻早被釘上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在西海,在河西走廊,在西域,還有更多的唐人後裔被吐蕃人世代奴役。他們不能穿唐服,不能言唐語,不能識唐字。他們心中時時刻刻都在盼望大唐的軍隊收復故土,重獲新生。
然而,這種日復一日的期盼,最終都變成了絕望。
如果沒有李唐,沒有船山部落,這三千多唐人,不但此生無法擺脫奴隸的身份,而且他們的子孫後代也會跟他們一樣被吐蕃人繼續奴役。
儘管最後的那支安西軍還在龜茲城堅守,還在繼續跟吐蕃大軍進行頑強的殊死搏殺,可安西軍的將士們根本無法拯救千千萬萬被吐蕃人奴役的同胞。
朝廷無能,累死三軍啊!
大唐帝國曾經的輝煌,已經被吐蕃人踐踏得體無完膚了。
“大人,就算我們有跟吐蕃人拼死之心,可沒有朝廷的支援,我們這些人又能跟吐蕃人拼多久?”
看著眼前這個提問的骨瘦如柴的青年唐裔,李唐毫不猶豫地斷然答道:
“沒有朝廷的支援,我們可以憑我們的頭腦和雙手去創造!沒有朝廷,我們可以建立一個新的朝廷!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大唐王朝已經到了最危機的時刻,我們不能指望朝廷來解救我們,我們只能自救,只能被迫發出我們每個人內心的吼聲!
我們可以打破舊世界,創造新世界!在這個全新世界,我們可以讓每個人都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這時候,拓跋庫莫以及隨行護衛的三十六名護衛隊員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安排,用一種低沉的唱腔開唱: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護衛隊隊員們連續唱了三遍後,現場有不少唐人奴隸後裔跟著他們一起唱第四遍: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等到大家唱響第五遍的時候,越來越多的唐人奴隸後裔學會後跟著一起唱。
當李唐和護衛隊隊員們把《國歌》教會所有人都能唱響“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歌聲在整個農莊的上空匯聚成一陣陣驚雷,響徹天地間。
用後世的《國歌》來治癒這個時代被奴役者的心靈,絕對是百試百靈。
因為這種治癒效果,之前就已經在船山部落得到過驗證。而這首《國歌》,也順理成章地成了船山部落的部落之歌。
激昂的旋律,朗朗上口的詞曲,自然也讓張小雷和劉侗學會了這首他們從來沒聽過的新曲。
回大藏堡的路上,張小雷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求知慾迫切地問李唐:
“大首領,中華民族是哪個民族?”
李唐很莊嚴地答道:“中華民族,泛指在東方神州這片土地上生存的所有民族!”
劉侗在一旁接著問道:“大首領,為什麼要唱冒著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