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闆從城外的村裡一路沒停地蹬回來本就累得不行,再被這麼一通亂轉頓時感覺喉嚨一緊特別想吐。
也顧不得安慰擔驚受怕的兒子,忙將人推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對面大吐特吐一通。
“嘔~”
等他吐完整個人已經輕飄飄的了。
錢老闆晃晃悠悠地回過身,一臉萎靡想要回去把話說完時,一抬眼發現江行人已經不在了。
知父莫若子,錢多忙扶住他爹,道:“江哥應下了,他回去換身衣服。”
江行不在,剛才一直躲在旁邊聽熱鬧的人一股腦跑了出來,湊到父子倆的身邊。
“果然是出事了,要我說周家人真是自食惡果,還管他們幹什麼。”
“閉嘴吧你,沒聽錢老闆說裡邊還有別人嗎?”
胖女人瞄了眼義莊的大門,心裡直犯嘀咕。
楊家的事她沒親眼見過,只是在別人嘴裡聽過幾次。
沒想到小時候經常在她家蹭飯的江老爺子竟然有個這麼靠譜的孫子。
只是小江來這裡沒多久,雖然人長得高高帥帥,但眉眼總是帶著些冷淡疏離,看起來不太好親近。
原本就不太瞭解,後來出了楊家的事,莫名覺得他的氣場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幾個人嘰嘰喳喳煩人得很,錢老闆也沒那個精力將人趕走,只是交代後邊讓錢多替他跑一趟。
畢竟以他現在的狀態去了也是拖後腿。
看著自家兒子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錢老闆深深嘆了口氣,仔仔細細地反覆叮囑。
“無論發生什麼,你只要死死跟著小江就沒事。”
“管好你老叔,尤其是他那張嘴。”
自家兒子錢老闆非常瞭解,膽子大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尤其感興趣,這不一聽讓他去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儘管看起來不著調,但這小子卻不是一個冒進的。
“實在不行就別管了,對你老叔咱們已經夠意思了,記住全程一定要聽你江哥的話……”
錢老闆絮絮叨叨了一會兒,還沒等江行出來,就一副要暈不暈的樣子。
嚇得旁邊幾人也顧不上閒扯,慌忙將他架起,七手八腳往最近的胖女人家裡拖。
沒有一個留下想跟錢多一起去周家的。
開玩笑,八卦聽聽就算了,去現場什麼的大可不必,搞不好可是會出人命的。
……
不久後,江行開著錢家的桑塔納帶著錢多朝城外駛去。
錢多坐在副駕駛,雙臂交疊枕在腦後,咂吧了兩下嘴。
“江哥,雖然我爸沒說,但我感覺那個給周嬸出主意的人十有八九是我老叔。”
他老叔那個人渾身一半心眼子,一半錢眼子。
年輕的時候仗著有點古玩鑑賞的本領,在一些灰色領域混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簡直拿著法律的底線當繩跳,厲害的時候道上的人人見了都得喊聲金爺。
後來也不知道這人腦子咋抽抽了,手腳不乾淨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一度遭到過追殺。
老實幾年,回來開了家古董店,才沒多久又跟他老爹說想做冥婚這行。
配陰婚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媒人牽線,雙方相看,互換生辰八字。
禮節繁瑣複雜,一不小心得罪新人,被鬼纏身,倒黴是小,丟命是大。
因此沒幾個命硬的敢從事這行。
沒人敢做,裡面的賺頭自然大。
他老叔這人死人錢沒少賺不怕這些,倒也合適。
但前提是不違法犯罪。
這行的水深,供不應求時總會有那種眼皮子淺的,險中求富,盜人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