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資訊量大得連江行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好傢伙黃花大閨女突然超級加輩,難怪下葬棺材死活抬不動,看來新郎也接受不了。
見錢老闆和其他人同樣是一臉懵。
他雙手環臂,頭微微側過去,揶揄道:“你這瓜吃的也不明白啊,新娘子來源都沒弄清楚。”
錢多說過他爹已經緊盯好幾天了,對這裡發生的事瞭如指掌,結果就這……
被打趣錢老闆也沒生氣,而是驀然扭頭看向身後的金萬堂,面無表情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嘿嘿……”
金萬堂訕笑著鬆開了抓著他胳膊的手,目光閃爍不敢跟錢老闆對視,心虛不要太明顯。
飛快眨了兩下眼,見他還死盯著自己,金萬堂咧開嘴露出那顆大金牙,硬著頭皮解釋:“也沒多早。”
“就昨天我感覺不太對勁,讓人查了周坤的七大姑八大姨。”
說著金萬堂也覺得自己是受害者,雙手一攤,瞪眼梗脖,“嘿,你猜怎麼著。”
“什麼狗屁年紀輕輕去世的表姐,壓根就沒有這號人。”
說著他還剜了周坤一眼,“往上數兩輩,他就有個姑奶能對得上。”
他說的委屈,但錢老闆不為所動,“你來的時候是怎麼跟我保證的,知道這裡面有貓膩還不跟我說!”
錢老闆眼神兇的都恨不得吃人,後悔答應幫他參謀的心情到達頂峰。
早該知道的,他這表哥就是典型的狗改不了吃屎。
年輕的時候仗著古玩鑑賞的本領在一些灰色領域混的風生水起。
人見了都得喊聲金爺,那叫一個風光無限。
後來也不知道這人腦子咋抽抽了,手腳不乾淨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一度遭到過追殺。
老實幾年,回來開了家古董店,才沒多久就跟他說想做冥婚這行。
民間配陰婚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媒人牽線,雙方相看,互換生辰八字。
禮節繁瑣複雜,一不小心得罪新人,被鬼纏身,倒黴是小,丟命是大。
因此沒幾個命硬的敢從事這行。
沒人敢做,裡面的賺頭自然大。
他表哥這人死人錢沒少賺不怕這些,倒也合適。
所以他就把人介紹給了周豔紅,那女人做陰媒已經有段時間了,懂得一些行道,帶人入門不成問題。
他也知道這行的水很深,供不應求的時候,總會有那種眼皮子淺的,險中求富,盜人屍骨。
那可就是違法犯罪,不是一句雙方自願能解釋得了的。
而他太瞭解自己表哥是個什麼德行了,千叮嚀萬囑咐不該碰的別碰。
天知道收到出事訊息的時候,他頭皮都炸了。
只是到底是親人,沒辦法放任不管。
所以他馬不停蹄跟了過來,將人看住確保不會鬧出么蛾子。
連熬了好幾個大夜,他是愛看熱鬧,但這次真冤枉。
為了這些破事他是忙前又忙後。
沒想到他和兄弟心連心,兄弟跟他玩腦筋。
想著老闆臉黑得都能滴下墨。
金萬堂原本還想說沒事,他這些年在江湖上也不是白混的,有分寸。
這些事自己半點沒沾手,找不到他頭上。
但是看著表弟那煞氣騰騰的眼神,他最終還是沒膽子說出來。
就怕說完這最後的一個親人也要跟他斷絕關係。
錢多站在一旁也是大氣不敢喘,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見他爹露出這種表情。
還好闖禍的人不是他,否則屁股鐵定要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