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
南風既驚且喜。
“你莫要忘了,他殺了蘇憐。”明浩鴻說:“蘇憐是你我同母異父的妹妹。”
南風不說話。事情過了這麼久,當時情緒激動。現在想想,在那種情況下,不是蕭離殺死蘇憐,就是蘇憐殺死蕭離。無論哪種情況,她都不應該恨。
為了活,誰都沒有錯。
明浩鴻隱現殺意,南風立刻說:“你答應過我,無論蕭離做什麼,都不能傷害他。”
明浩鴻沉吟道:“只要他夠聰明,不要擋我的路。”
進到城中,還沒有走完一條街,就有人到蕭離面前,輕聲說:“王爺,侯爺有請!”
武威侯?他的訊息真是快,巡防司的耳目,遍佈整個聖京,倒能幫得上忙。
第一樓依舊很熱鬧,客人照例非富即貴。對於他們來講,只有金錢才能與權利為伍,也只有權利才是金錢唯一匍匐的主人。
蕭離第一次來,還是青蘿帶他來的。那時樓裡的情景,和現在看到的幾無差別。美貌的侍女,舞姿妖冶的胡姬,肆意張狂的挑弄。
這個地方不知是天堂還是地獄?
第一樓的頂層,武威侯站在窗前,冷靜的看著長街。
對於街上的人,聖京似乎還是那個聖京。但對於他來講,已經完全和以前不同。如今這天下,除了皇帝,權力最大者就只有他和莫雨修。多麼遺憾,他本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最為糟糕的,是諸葛驚鴻的離世,他才是諸葛家的基石。
武威侯看到蕭離的時候,發現他變了很多,卻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明明站在眼前,卻好像不存在似的,飄忽不定,難以捉摸。前幾日,他見到五龍真人時,就是這個感覺。
“你如今是唯一的藩王,沒有明詔,也敢進京?”武威侯說:“聖京方圓百里,人口數百萬。昨晚誰家狗生了,誰家的老婆偷漢子,都瞞不過皇帝的耳目。”
“那皇帝也未免太無聊了些。”蕭離說。
“這不是無聊,任何人都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這就是權利。”武威侯說:“皇帝對你不錯了,削藩令特意把你排除在外,當時莫雨修和一眾朝臣極力反對。”
蕭離冷笑:“我明白他的用意,就是想讓我呆在涼州逍遙自在。”
“那你還來?”
“花惜不見了。”
他把花惜失蹤的事說了,武威侯滿臉憂色:“你確定她被帶到了京中?”
蕭離搖頭:“除了聖京,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地方。況且能說動我手下的羽林衛,一定是許諾了足夠誘人的條件。男人,無外乎權,錢,色。他們在涼州吃喝都不愁,仗著身份,玩女人都可以不給錢。那也只有權之一物,能讓人心動。”
武威侯點頭,這個猜測很有道理。
蕭離又說:“而能給他們這種許諾,又與我有恩怨,且知道花惜是我軟肋的,聖京之中也沒有幾人。”蕭離看了武威侯一眼:“你算其中之一。”
武威侯一愣,笑道:“不錯,連我也懷疑,是個梟雄的心思。羽林衛無論出城進城,巡防司都有記錄,我會讓人去查。你也好好想想,自己是否還有別的仇人。我想,應該不會是在京中。花惜怎麼也是我的女兒,京中誰有這個膽量。除非是……”
“除非是皇帝……”
武威侯點頭。
“最不可能的就是他。”
“為什麼?”
“因為他沒有理由。”蕭離說:“九五之尊,神遊上境,想做什麼都可以,根本不用玩這些手段。”
武威侯想了想,確實有道理:“我會讓人去查。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敢動我的女兒。”
武威侯的態度很奇怪,他雖然關心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