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杜君揚,很久都沒有說話。
杜君揚已經瘦的不成人形了,她鬧絕食了好幾次,最後都是醫生給她注射營養針,吊著命。冷文冀不想讓她死,哪裡有那麼容易死。
最後還是杜君揚撐不住了,先開了口:“你來做什麼?看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情暢快?”
她的語氣淡漠,卻還算得上平靜,早已沒有了最初的歇斯底里。
冷文冀緩聲開口:“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杜君揚沒有做聲,等著他的下文。
“聞坤死了,就在兩天前,死在了他的那些實驗物件手中,聽說死相很悽慘,死前受盡了折磨。”
杜君揚的瞳孔微縮,臉色都變了,卻依舊沒有做聲。
“景瑞要結婚了,就在十一月底,明天天亮就會對外宣佈訊息,娶得就是夜家的小女兒。他馬上就要跟最愛的人結婚了,以後會生兒育女,幸福地過一輩子,雖然你不見得願意見到他幸福,可到底你是我們的生母,我覺得還是應該通知你一聲。”
杜君揚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變得鐵青。
“他憑什麼,他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杜君揚咬牙切齒,眼中是深深的厭惡與憎恨。
冷文冀的心發冷,依舊是這樣,只要說到靳修溟,她的情緒就會特別激動,明明是自己生的孩子,卻比殺父仇人還不如。
只是見慣了她這模樣,他已經從最初的心寒變得淡然,見狀,只是輕輕一笑,說道:“讓你失望了,他會比任何人都幸福,我也不會允許有人破壞他的幸福。母親,就連你都不行。”
杜君揚嗤笑,“你對他倒是一片真心真意,就是不知道人家心裡是否也有你這個兄長。”
“挑撥離間這招對我沒用。”他跟靳修溟之間的感情不是杜君揚三言兩語就能動搖的。
杜君揚盯著他不說話,眼神怨毒。
冷文冀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也不準備在這裡多待,起身離開了。
房間裡,杜君揚的眸光漸漸暗淡,眼底隱有淚光閃過,卻轉瞬不見。
****************
清歌和靳修溟帶著父母回了家。
清歌一回來就攤在了床上,抱著被子滾了幾圈,“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結婚這麼麻煩,那麼多流程,簡單領個證不好嗎?”
她聽著父母跟冷文冀在那裡討論婚禮流程,聽得頭都大了,這麼繁瑣的流程,一天下來,她不得散架?她寧願去訓練一天也不願意這麼折騰。
靳修溟輕笑,惹來清歌一個白眼,“你還笑,你不覺得煩啊?”
靳修溟坐在床邊,將她拉起來,給她檢查手臂上的傷口,擔心傷口裂開,一邊溫聲說道:“婚禮一輩子只有一次,別的女孩子有的,你也要有,我要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不能讓你留有遺憾。”
清歌很想翻白眼,她寧願不要好不好,婚禮對她來說,真的不是很重要,反正這個人都是她的了,她不在意的,可是對上靳修溟認真的眼眸,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其實說到底,靳修溟是個比她還嫌麻煩的人,可是在冷文冀他們討論婚禮細節的時候,靳修溟聽得十分認真,還說了一些自己的意見。
“其實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並不在意婚禮,真的。”清歌說的很認真,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浮於表面的東西。
靳修溟在她的額角親了親,笑著開口:“嗯,我知道,只是我想給你最好的,只是一天而已,你就當給為了叔叔阿姨,他們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只要看著她風光大嫁的。”
說起父母,清歌不說話,好吧,靳修溟說得對,婚禮雖然是一個形式,卻不可免。
“哎,十一月底的京都很冷哎